醫生說完看了眼昏在病床上的溫馳,朝那方向揚了下下巴:「他倒是有可能清楚,等人醒了你可以去問問。」
伴著自己的一聲道謝,許深見面前的醫生欣慰地點點頭,擺擺手走了。
許深走到床邊的座椅上,垂眼看著溫馳合上的雙眼,有些僵直地緩緩坐下。
他上一次來到醫院,以這樣的視角去看病床上的人,還是五年前自己外婆住院時,如今腦中外婆的臉和躺在病床上溫馳的臉相交融合,讓許深一時五味雜陳。
這個病房裡沒別的病人,房間裡靜悄悄的,病房外偶爾傳來腳步聲和交錯的談話聲,病房內只有許深的呼吸,溫馳連呼吸都是靜悄悄的。
許深垂下頭來深深吸了口氣,他突然感覺自己有點鼻酸。
情緒太複雜,一時全部湧上鼻尖,湧上眼睛。
周圍太寂靜,讓許深驀然好像理解了,溫馳的孤獨與躲閃。
許深緩緩呼出口氣,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溫馳,對方打著吊瓶平躺在病床上,薄薄的一層好像連呼吸都不用起伏,發白的的嘴角讓許深想到了一個多小時前對方因為疼痛而抽搐著蜷起的身體。
許深緩緩牽起溫馳沒有打針的右手,對方的手好像一直都是冰涼涼的,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又翻湧起來,許深又開始心疼。
「你放心,我不問,」許深看著溫馳的手垂眼喃喃道,「所以別害怕,快點醒啊,晚上給你熬排骨湯。」
許深感覺自己或許已經猜到了,溫馳五年前提分手的時候便是七月初的盛夏,正好對上了溫林年來要自己外婆資料的時間,而自己的外婆也是在差不多那個時候病情開始惡化。
「沒事的……」許深彎下腰來把額頭抵在溫馳的右手上,失神的自言自語。
沒事的,他會自己去查,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他會自己搞清楚。
你不要怕,快點醒來,我也不怕,與其捕風捉影的猜測,我要拿到切切實實的結果。
哪怕這個結果隱藏在黑暗下,藏匿於血腥中,哪怕這個結果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也要把它摘下。
溫馳昏迷了將近四個小時,時間差不多到了下午三點左右才悠悠轉醒,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才緩過神來。
看著熟悉的病房裝修,溫馳視線一拐便看到了自己吊著的藥水瓶,此時正緩慢的往下滴答著藥劑。
早知道早上就好好吃飯了,也不至於當著許深的面就直接暈過去了。
溫馳吸了口氣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腦袋左側腫脹的疼,伸出手去摸了摸,結果發現腫了個包。
哦對,他磕車上了。
第26章 和我一起住
「吱呀——」
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溫馳尋聲望去,與進來的許深來了個視線相接。
「醒了?」對方好似愣了一下,然後快步朝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