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垂著的眼一笑:「氣飽了。」
「不去買汽油了?」溫馳將視線滑在了主駕駛上。
「我車有油。」許深毫不迴避地盯著溫馳。
溫馳人一愣,將視線重新滑過來定在許深臉上,對方眼都不眨的沉沉望著自己。
「你整這麼一出,」溫馳笑了笑,心想要完,「就為了聽我講故事?」
「你還記得自己之前提分手時說過的話嗎?」許深直接話題一轉。
「你說我只是個大學生,沒道理跟我認真,」許深將身子壓低了一些,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方,「那現在呢,你推拒的理由又是什麼?」
看著昏暗的車內對方眉骨俊朗的臉,溫馳心跳砰砰加速,將視線滑走扯出了一個不在意的笑:「我也說過我膩了吧?」
溫馳話音剛落,許深突然毫無徵兆的整個俯下身,溫馳視野里是對方驟然放大的深邃眉眼,影影綽綽能看到根根睫毛,整個人頓時一僵,撐在座位上的左手下意識握緊,腦袋裡的弦嗡嗡叫囂起來。
兩人鼻尖即將相觸,許深一個歪頭,黑色的髮絲掃過溫馳稜角分明的側臉,絲絲痒痒地勾著些麻意,鼻尖溫熱的氣息微微打在溫馳的側脖頸上,帶笑的嗓音在溫馳耳邊酥麻麻地響起,如情人低沉地呢喃。
「你的心跳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溫馳一時忘了呼吸,心跳帶著耳膜震動,咚咚的在整個身體裡迴響。
要完。
脖子發僵地向左微微側臉,溫馳視線對上許深起身時擦過自己的眼,目光划過對方高挺的鼻樑以及凸起的喉結上,感覺自己整個人後腰一酸。
許深將鼻尖懸停在距離溫馳十厘米處,曖昧的距離在黑暗的加持下升騰起旖旎的氛圍。
「……突然被貼的這麼近,這換誰都會被嚇到心律不齊吧?」溫馳張了張嘴,笑著狡辯起來。
「哦?我還以為我們溫畫家這種酒吧常客,早就習慣旁人的撩撥了呢?」許深春風化雨般笑著回道,只是這話聽起來沾點陰陽怪氣。
看來今晚是躲不過了,溫馳認命地吸了口氣,張嘴別了個話題,乾巴巴解釋起自己和溫林年的關係來。
「溫林年是靠醫療品牌發家致富的,從小到大他便想讓我學習醫學為他長臉,但我只喜歡搞藝術,所以我們一直爭執不斷,撕破臉皮的事也是時常發生。」
溫馳一長串吐出後,有些心虛地握緊手心抬了抬眼,對上許深半垂眸看向自己的深色瞳孔,在沒有光源的車內看不清情緒。
「你想聽的話,我現在已經親口說出來了,」溫馳向右偏臉,右手指尖用力按在車座皮套上,「該起身了吧。」
「不對。」
許深的聲音沉沉地在上方響起,溫馳的指尖在用力中朝手心一彎,心驚之下剛轉頭看去,便感到籠在自己身上的黑影隨著一陣衣物摩擦聲漸漸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