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就這幾步路，走過去又不會死。」
喬嘉怡：「……」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傘送給那女孩了？」
喬嘉怡：「一把十萬的傘，還是買車送的，要不要那麼扣啊？還不如去我哪裡隨便挑幾個包送過去，我都嫌你丟人。」
「沒談戀愛。」喬鶴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是上次和朋友聚會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
喬嘉怡沒好氣地揭穿：「宜城離霧海那麼遠，你朋友在宜城啊？我怎麼不知道？」
沒想到這丫頭眼睛挺尖，喬鶴皺眉催促：「下不下？學生會還有事等我處理。」
喬嘉怡憤憤不平，陰陽怪氣道：「知道了喬會長！重色輕妹的玩意！」
她把旁邊的愛馬仕鉑金包隨手頂在頭上作為遮擋物，「這次放假回去我就要告訴爸爸！」
喬鶴：「你這……」
「也太記仇了」五個字卡在喉嚨里。還沒等他說完，喬嘉怡便頭也不回地頂著包衝到了宿舍樓下。
雨很大，她放下包。衣服有些濕潤，好在距離夠近，頭髮沒怎麼淋到。
喬嘉怡拍了拍身上香奈兒的高定衣服，回過頭朝車裡的喬鶴做了一個鬼臉，並且瞪眼補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雨點砸向玻璃，他聽不見喬嘉怡發出的聲音，但從口型就可以知道，她在威脅，說：「你等死吧。」
「……」喬鶴無奈地搖了搖頭，單手打著方向盤離開宿舍樓下。
第5章
6月24日，高考查分的日子。
白依依特地起了個大早，說不緊張是假的，這可是關係到一生的大事。
傍晚從超市工作回來以後，她迎著夕陽，一改往日的疲憊，快步向家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白依依都在祈禱可以正常發揮，不要辜負三年以來起早貪黑的努力。
「汪嗚……」
耳邊傳來虛弱的狗吠聲，白依依停住腳步，四處張望尋找。
終於，在一堆樹葉下，她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掀開上面的報紙一看，底下是四個剛出生不久的狗仔。其他三個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身上都是蒼蠅和污漬。還有一個在屍體堆里顫顫巍巍的攀爬，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白依依抱起那隻倖存的小狗端詳。不是什麼品種狗，像是流浪的中華田園犬。眼神都帶著怯懦，它急切地吮吸著白依依的拇指。
「可憐的小狗，你媽媽呢？」白依依用衣服幫它擦去身上的污漬。
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回答。
「它媽媽前幾天被車撞死被附近的居民拖走吃掉了，你要是喜歡就拿走吧，反正也沒人管。」
小狗當然不會回答問題，是住在附近的阿婆。她傍晚出來拿著蒲扇在屋檐下乘涼。
報紙應該是她放的，白依依點頭問好示意，便抱著巴掌點大的小狗回了家。
路上她用自己賺的工資買了羊奶粉和奶瓶，剛到家門口白依依便把小狗藏進衣服里，並且叮囑祈禱它不要出聲。母親最討厭貓貓狗狗，會嫌棄把家弄髒。
沒想到小狗好像很有靈性，剛剛叫了一路，一進門就配合得沒發出聲音。
白依依躡手躡腳地開門，想悄悄溜進房間，沒想到剛到客廳就被正在看電視的母親叫住：「等等。」
白依依緊張地轉過身：「怎麼了？」
徐含嬌坐在沙發上頭髮凌亂，懷裡是剛哄睡愛鬧騰的弟弟，語氣柔和了不少：「你班主任今天打電話告訴我，你這次高考拿了649分。」
其他同學今天肯定都在家裡的電腦面前蹲守，查到分數以後便去給班主任報喜。只有她還得去工作，班主任左等右等不來白依依的電話，只好幫忙查詢統計。
這個分數算是在意料之內，畢竟她那天差點睡過頭，整場考試都很匆忙。
白依依：「嗯，知道了。」
徐含嬌：「今天我特意去買了你最喜歡的魚，等爸爸回來，咱們一起慶祝。」
不知道是不是白依依的錯覺，她在母親眼裡居然看到了久違的慈祥。這種眼神以前常有，現在成了奢侈。
白依依點頭：「好。」
說罷她便快速鑽進自己的房間，簡單地幫它擦洗後，便接著給懷裡嗷嗷待哺的狗崽沖泡了奶粉。
「汪嗚……」它狼吞虎咽，喝得很急。
吃飽喝足後，它終於停止了小聲嚎叫，開始在白依依的床上東滾西爬地探索。
白依依撫摸著它柔軟的身體：「你渾身都是黃色的，要是叫大黃，或者小黃，實在是太沒有新意了。」
她靈光一現：「我遊戲裡叫一一，你乾脆叫二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