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拿出手機,翻看一變之後才發現半個多月前,開新聞發布會那天,她曾經給他打過電話,他因為後面昏睡過去,迷迷糊糊的錯過了電話和記錄。
他看著手機上熟悉的號碼,忽然全身的血脈又重新流動起來,他躲在角落,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重播鍵,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望向她那邊。
一秒。
兩秒。
不知道幾秒過去,她望了眼手機,面露意外之色,糾結片刻,接起了電話「餵?」
短短一個字,卻讓他覺得遠的像是在上個世紀,沉默片刻,他輕聲回應:「是我。」
「嗯」,他看到她在對面站定,聲音平靜:「我知道。」
「有什麼事嗎?」
「有啊。」他低低地開口,無奈又委屈。
對面停頓了一下,下意識問:「嗯?」
這一刻,排山倒海的思念再也忍不住,他緊緊握著電話,隔著幾排貨架的距離,卻像隔著萬水千山:「我好想你。」
一句話說完,心里壓抑許久的感情像是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半個月的時間,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太想了,想到發瘋,想到自己都克制不了自己,哪怕拼命工作,耗盡全身的力氣,思念依舊會潛入某個深夜的睡夢中,叫人不得安寧。
對面愣了一下,握住電話的手僵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回應,過於明顯的動作,讓一旁的林奕維都忍不住回頭,詫異道:「怎麼了?」
「沒什麼」,她搖搖頭,再次看了眼手中顯示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沉默片刻,掛斷了電話。
沈言非站在角落,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她並沒有回應,但她不算平靜的表現,卻讓他心里暗暗下定決心,無論結果怎麼樣,一追到底。
等到買完東西,已經到了下午上班時間,蘇予笙同林奕維揮了揮手道別,坐著蘇予航的車子回家。
路上,這個臭小子一直喋喋不休,通過後視鏡看了後排的蘇予笙一眼又一眼:「姐,你現在可牛逼壞了,一邊把學神吃的死死的,一邊非哥又為了你退圈,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有些不滿地撇嘴:「看上去長得也就那樣啊……」
「呸,好好開車。」一早知道這臭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車子停到街對面,蘇予航拐了一個彎去洗車,蘇予笙一個人走了下來 ,沒走幾步,卻意外遇到了秦越。
「姐姐,好久不見呀!」他皺著鼻子笑起來,頭上的捲毛讓他看起來像個可愛的小狗狗,一如既然的甜。
「是啊,好久不見。」蘇予笙笑著回應,心里忍不住想,要是他能和蘇予航對調,讓他來當弟弟,她會開心地飛起來。
「等會去找我哥,他之前肺炎之後一直咳嗽,又不肯好好吃藥,我找幾個朋友弄了點鎮咳的中藥,找人熬了給他送過去。」秦越頗為無奈地晃了晃手上的提盒,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
「沈言非生病了?」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才發現他們似乎真的生疏了,連他病了這件事,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嗯」 ,秦越點頭:「不知道是在哪裡受了風寒,當時就高燒了,後面又不肯好好休息,頂著高燒去開發布會,會剛開完,就倒在後台了,肺部感染嚴重,折騰了大半個月還在咳嗽。」
蘇予笙抿了抿唇,想到了那個下雪的夜晚,沈言非一個站在樓下,頂著大雪,固執的不肯走,兩個人就這麼各種落地窗沉默地對峙著,直到林奕維進來,才打破了平靜。
她當時情緒上頭,對他全是怨念,只想要報復,只想把當時阮昕薇給她的傷害加倍奉還,可後面冷靜下來又有些後悔,特別是看了發布會之後,這些後悔的情緒又更甚了一些。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被阮昕薇道德綁架了多年的受害者,錯就錯在,道德包袱太重,過於心慈手軟。
「姐姐,發布會你看了嗎?」看著她沉默,秦越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嗯」,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