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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昏曉愣愣地看著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眼前驀的掠過一道黑光,黑光里探出五道鋒銳的寒芒,凜凜抓向凌洛的手。

凌洛猛然縮手,動作卻仍然比那寒芒慢了一步,鋒利的爪尖划過他的手背,幸而只抓破了點皮,留下幾道白痕,沒有出血。

「天竅!」

觀昏曉嘴比腦子快,輕喝出聲的同時伸手按住面前的黑影,將弓著腰蓄勢待發的黑毛糰子壓趴下去,猝不及防地在桌面上攤成了一張貓餅。

天竅的表情還停留在齜牙瞪眼凶神惡煞上,喉嚨里呼嚕出威脅的低吼聲,眼裡卻一片懵,顯然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容易就被摁趴下。

「你……噗。」

青年……凌洛看看它,眨眨眼,再看看觀昏曉,再眨眨眼,臉上開始畫三分茫然三分驚愕四分想笑又不敢笑的扇形圖,一開口就發出車胎漏氣般的笑聲,連忙咬緊牙關閉上嘴。

觀昏曉回過神來,鬆了手上的力道,順勢抱起還在發怔的天竅,安撫地撓撓它的下巴,再把它揣進工裝胸前的口袋。

「抱歉,這是我家的貓,年紀小不懂事兒,你多包涵。」

觀昏曉把形容熊孩子的那套利利索索地套在天竅頭上,不等冤種客人回話,又抓過他的手查看傷情,用熱心群眾似的口吻道:「您沒事吧?我看看我看看……哦,還好,只是蹭破了一點皮,沒見血,不用打狂犬疫苗。您要是不放心,我這裡有香皂和碘伏,你拿香皂搓一搓傷口,再抹點碘伏,不會有事的。」

天竅掙扎著從口袋裡支楞出個腦袋,瞧見他握著凌洛的手喋喋不休,嘴一撇,眼一凜,握緊了蠢蠢欲動的爪子。

凌洛接收到它的眼神警告,立馬掙開觀昏曉的手並後退三步,禮貌地笑道:「我沒事,剛才是我唐突了。家貓護主,我能理解。」

「那……」

「聯絡方式……就不用了。」凌洛壓制著微微抽動的臉部肌肉,努力維持正常的笑臉,「其實我是想說加個微信,或者留個電話,以後寄東西能方便點……算了,以後再說吧。」

「啊……」觀昏曉不信,但還是順坡下驢,「我有投遞員電話,你要嗎?」

凌洛笑了笑:「不,我下次還要來店裡寄。」

「……行。」

花錢的是大爺,雖然大爺奇奇怪怪且說話前後矛盾,但他願意送業績,那就是好大爺。

送走凌洛大爺,觀昏曉鬆了口氣,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捏著天竅的後頸皮把它提溜出來,擱到了腿上。

「說吧。」觀昏曉垂下眼皮,長長睫毛耷拉成好看的扇形,一個人擺出了三司會審的架勢,「消失這大半天是幹什麼去了?」

第12章 畫

天竅幹什麼去了?這事兒得從它早上起床去給觀昏曉摘花說起。

祁縣地處偏南,九月末的天氣依舊很是濕熱,許多盛夏開的不知名野花直到現在還沒完全凋謝,夾雜在碧綠的草坪里,單看不起眼,攢成一束卻有一種熱鬧感。

天竅覺得觀昏曉應該會喜歡這種花,就襯著清晨花開得最好的時候跑去摘了幾朵,好巧不巧,回來途中遇上了李婆婆養的那隻小玳瑁。

玳瑁蹲在路中央,一雙杏核眼靜靜凝視著天竅,明顯是在等它。見它望過來,身體不動,身後的尾巴卻左右掃了半圈,隱隱流露出示弱與不安。

天竅斜它一眼,留下一句「稍等」便小跑回家,將野花放在觀昏曉房間門口,才又折回去。

彼時,小玳瑁已經退到路邊的牆根下,蹲坐在陰影里,眺望天竅離開的方向。

見天竅上前,它便起身掉頭,沿著牆根邁開優雅的步子,目的明確,直奔西面。

天竅與它保持兩步距離並肩而行,兩隻像人一樣悠悠散步的貓吸引了不少行人的視線,甚至有人拿著食物試圖引誘它們,卻都被它們無情忽視。

直至走進西邊那片開放到一半投資商就跑路了的荒地,周圍空無一人,它們的耳根子才清淨下來。

「你是妖。」天竅鼻翼翕動,嗅到一股將散未散的妖氣,停下腳步,「這裡曾經是個妖怪窩吧?為什麼帶我過來?」

小玳瑁本來就不準備再向前走,回身與它相對而坐。

它張開嘴,發出溫柔的貓叫:「我的母親是妖,我是它的孩子,自然也是。它去世之前告訴我,它在這裡藏了些那東西它守不住,留給我也是個禍害,讓我若是碰上值得信任的同族,就送出去。」

天竅眯起眼睛,圓圓的貓瞳壓得狹長,再被眼尾的線條一勾,越發顯出狐狸般的機敏慧黠。

「你為什麼覺得我值得信任?」

小玳瑁搖頭:「不是你,是你跟著的那個人值得信任。婆婆說他是個好孩子,我昨天見了也覺得他是個好人。好人收養的貓即使是妖怪,也應該是好妖怪,哪怕以前是壞的,在他身邊呆久了,也會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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