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聲音傳來,家長和小朋友們回來了。
他們越走越近,帶頭的家長也笑著道:「給你和章老師帶了小蛋糕。」
說完她一手一個遞過來,先給蔣朝朝,再繞過蔣朝朝往他身後遞。
蔣朝朝這才發現章新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
「這兩位是蔣老師的朋友嗎?」給完蛋糕之後,家長又道:「少拿了兩塊,我再去拿吧。」
周奇和向野同聲道:「不用了,謝謝。」
成年人的客套就是點到為止,家長自然就不會再去,這會兒人也越來越多,蔣朝朝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不動聲色繼續當他的正經蔣老師。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回酒店了休息一下,再去吃午飯,這會兒計劃不變,只不過多了兩個人。
是的,周奇也一起了。
家長和小朋友對突然多出兩個朋友沒表現出任何疑惑,今天向野的突然出現就好像昨天章新平突然出現似的,平平無奇。
也沒有過問蔣朝朝手上的花是怎麼回事。
小朋友和家長不問也就罷了,章新平一個平常這麼八卦的人?怎麼也不問問。
餐館就在酒店隔壁,大部隊三三兩兩又分散又是一團地往那邊走。
蔣朝朝和向野是大部隊的最後兩位,而他們的前面是昨天意見相左的奇妙組合章新平和周奇,他倆這會兒還挺聊得來的。
今天天氣完全放晴,沒有陰影的地方全是陽光,和嘰嘰喳喳的鮮活小生命。
蔣朝朝發現自己好像突然就不累了,和幾分鐘前癱在沙發上的那位判若兩人。
手裡的花不應該那麼香的,但蔣朝朝的鼻腔周圍卻滿是花香。
他突然想到了心曠神怡這個詞,好合適。
「向日葵。」
走著,蔣朝朝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說了這個詞。
話音落,他看到向野笑了。
微微低頭,抿住了唇,偷偷的那種笑。
但也不太偷偷,蔣朝朝可看得一清二楚。
「笑什麼啊?」蔣朝朝問。
向野搖頭:「不知道。」
蔣朝朝:「你奇怪。」
向野嗯了聲:「我奇怪。」
這段莫名其妙告一段落,再走兩步,蔣朝朝耳邊傳來了。
「嗯,向日葵。」
向野的聲音。
也是這一瞬間,蔣朝朝知道向野為什麼笑了。
因為他發現同樣的笑容,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蔣朝朝說的那句向日葵,只是沒頭腦地想點一點花花的名字。
但向野的那聲,蔣朝朝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一件來自付景口中的「朝陽多好啊,一日之計在於晨嘛,每天早上向著陽光,你看,你正好姓向,你倆是向陽。」
向陽。
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