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朝朝說:「牛排。」
向野:「是的。」
蔣朝朝有些沉默了。
沉默是他好像突然又冷靜下來,突然又覺得自己說太多了。
也沉默他在敘述不多的情況下,向野能這麼精準地問到他的心底。
「其實我有點矛盾。」蔣朝朝最後還是說了這句。
向野:「但你自洽了。」
蔣朝朝失笑:「是的。」
向野說:「你的思想也很自由。」
蔣朝朝聽著很新鮮:「是嗎?」
向野:「很是。」
很是。
好肯定的一個詞。
好如釋重負的一段對話。
比蔣朝朝和許恆志當初聊這個話題之後,還要更輕鬆。
對面這個人明明還在陌生,但又好似很懂他。
向野:「我又多了解你了一點。」
蔣朝朝雖然心裡覺得是的,但嘴上要說:「是嗎?」
向野:「很是。」
又是很是。
那就很是吧。
「糟了。」
又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向野突然說了這句。
接著向野道:「是不是搞得有點沉重了。」
蔣朝朝發了個不置可否的音。
向野:「這可怎麼辦?」
蔣朝朝也說:「這可怎麼辦。」
向野說:「你懲罰我吧。」
蔣朝朝愣了一下:「什麼?」
第22章
向野的話當然是開玩笑的,是用來緩和氣氛的,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但是蔣朝朝此刻很安靜。
安靜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安靜到趴在床上扣枕套,安靜到此刻的腦子裡,莫名其妙的蹦出了他下午畫的那張草圖。
白色襯衫的西裝向野,仰著頭看著蔣朝朝,戲謔的眼神,很不正經地說:「寶寶,你懲罰我吧。」
很莫名其妙,真的莫名其妙,直接把頻道從溫情調到瑟情的那種莫名其妙。
「在想了?」
安靜中,那邊向野開口了。
聲音很輕,卻把蔣朝朝嚇了一大跳。
蔣朝朝人瞬間熱了。
「想什麼?」向野繼續問。
蔣朝朝:「沒什麼啊,」他又說:「沒在想,」他再說:「在想什麼?」
向野笑了。
很輕的一個笑,過後他喊了聲:「蔣朝朝。」
蔣朝朝:「嗯?」
向野:「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