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手上掛著的繃帶很顯眼,洛嘉大概明白領隊的意思,「領隊,我明天上不了場了是嗎?」
古天看他能夠接受,「對,能夠代替你的學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你不用擔心。」
洛嘉點點頭,「抱歉,影響到比賽是我的失誤。」
雖然洛嘉冒進了,可是多虧了他的能力,才能及時解救克銘思和棉溪,古天嘴角上揚,「不,你做的很好。」
其他隊友也紛紛附和,洛嘉走到空位坐下,右邊威爾瓊的表情卻有些異樣。
他明明看著古天的方向,洛嘉卻總感覺他的目光有落在自己身上。
洛嘉投去詢問的視線,可之後威爾瓊便不再轉過身來。
他突然想起,自從克銘思失蹤後一直沒看到他來著,不過洛嘉轉念一想,威爾瓊性格詭譎,對同學失蹤不上心也正常。
等散會後,洛嘉回到房間,卻不見伏驊的身影。
看來他還有其他事要解決。
他打開智腦,手懸停停在達西的消息界面,輸入「你晚上是不是也去了梯田那邊?」
洛嘉想了想又刪除,再次輸入「你現在去了哪裡?」
他停了一會兒,最終沒有發送消息。
想來想去,他和達西的情分停留在朋友、師兄弟上,僅僅因為達西是他遇到的第一份善意,在他心中,達西一直處於不一樣朋友的位置。
**
「你確定這裡不會被警衛發現?」雄蟲警惕地觀察四周,密閉的環境並沒有讓他感到輕鬆。
經過幾小時的躲藏,他的氣息不太平穩,拿起桌上準備的茶猛喝一口。
「嗯,不會,他們找不到的。」夏深保持著輕鬆愜意,毫不在乎牆角滿眼血絲的雄蟲。
看他這副忽視的態度,蒙卜鐮里怒目圓瞪,舉起那隻瓷碗猛地向他旁邊地上砸去。
瓷片碎成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TM給你臉了!不過是廢物的一隻廢物雌蟲,誰讓你站著和我說話的?」他跑了一晚上,東躲西藏才逃出來,看到夏深這張沒有起伏的臉更加憤怒。
「兄長,是雄父派我來保護你的安全的。放心,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和這件事有關。」夏深絲毫不慌,從布滿蜘蛛網的角落抽出一張木凳,拍了拍上面的灰後坐下。
「快點送我回家!我不能再待在這裡!」蒙卜西想到事情敗落的後果,他可能會失去擁有的地位,他怎麼可能接受?
「安心等等吧,兄長,你會沒事的。」最後幾個字,雌蟲說得緩慢又帶著警告。
夏深藏在鏡片下的目光純粹又幽深,像是某層偽裝被撕下,獵人終於露出狡黠的笑容。
看到這個眼神,蒙卜鐮里竟然生出一絲畏懼,不願繼續和他對視,移開了目光。
從晚上警報響起一直陷入混亂的雄蟲,終於開始復盤今晚發生的一切。
不對勁。
夏深雖然不像他那沒本事的弟弟,看到他就怕,但也會維持表面的平和,避免和他正面衝突,今晚卻突然態度180度大變。
仔細想來,他根本沒有幫自己的理由。
如果他被送上軍事法庭,那他那位慈祥的父親,恐怕會為了保持家族的名聲,讓他來當這個替罪羊!
蒙卜鐮里陰暗地猜測:他們一定是故意送自己來這個破地方任職,早就做好了隨時捨棄他的打算!
對!那個蠢貨弟弟的雌君,他從來都很厭惡這隻雌蟲,他肯定希望自己被抓,順利幫那個蠢貨解決掉自己。
想到這裡,蒙卜鐮里一頓惡寒,他必須跑,儘快和父親的手下接頭。
他猛地起身,差點撞翻桌子。
聽到聲音的夏深扭頭看向他,「怎麼了兄長?」
「我去上廁所,你少管我。」蒙卜鐮里故意惡劣地朝地上吐口水。
而夏深卻沒有如他所料地忽視自己,反而突然警惕,嘴角微微上揚,「我陪你吧,兄長,這座廢棄的廟也不太安全。」
蒙卜鐮裡面如菜色,「你這隻dang蟲,離我遠點,被下鍵的雌蟲靠近是件噁心的事。」
夏深沒有對他的破口大罵作出反應,隨意地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行吧,但兄長一定要在十分鐘內回來,現在外面一定有很多蟲在找你。」
蒙卜鐮里明白自己的計謀成功了,鼻孔出氣對此不屑一顧,「還不快點聯繫家族,一點破事都幹不了,你有什麼資格在父親面前現眼。」
等到他假裝上廁所時,他直接從廁所的小窗翻出去。
他不是花架子,如果足夠謹慎,他有信息不會輕易被找到。
當他輕手輕腳地穿過樹叢時,他並不知道已經有蟲在靠近自己了。
啪!
樹叢後傳來異動,蒙卜鐮里靠著樹喘息,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