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三四歲的時候,她和她的同伴們受過一次特殊訓練,在她們那個年紀,最容易春心萌動,而她們自小就被關在與世隔絕的地方訓練,除了教官等人,她們根本沒有接觸過外面的男人,為了試她們的忠心,教官在她們身邊分別安插了一位男子。
教官給白芷的是一位叫十七的少年,少年生得好看,就像春日裡盛放的花朵,在她暗無天日的生活里格外的耀眼奪目。最初遇見他時,他身負重傷,奄奄一息地倒在雪地里,她救了他,給他療傷,他傷好之後就賴在了她身邊,他對她很好,給她做好吃的,帶她偷偷溜出去玩,在她因為訓練受傷時精心照顧她,漸漸地,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家人。只是好景不長,他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原來他是教官安插在她身邊試探她的棋子。
白芷很生氣,在她質問他的時候,他卻說他喜歡上她了,要她背叛殺手閣,和他遠走天涯,她沒有答應,她覺得他是個騙子,從一開始就欺騙她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還能相信嗎?從那以後白芷就不再理會他了,她心裡也不覺得難過。
那次特殊訓練後,教官就格外看重她,他曾與她說十七組織里最優秀的魅手,很多女孩子都沒能過他那一關,自此她心裡更加厭惡他。
「白芷姑娘與孤親近,你公子不會生氣吧?」慕容煜故意說些曖昧不清的話,望著她的深眸也充滿了溫柔的笑意。
聽到」親近」二字以及看到他的笑顏,白芷沒由來的想到了那個討人厭的十七,瞬間有些排斥,她只是覺得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一起吃東西,怎麼就是和他親近了?
她皺了皺眉,突然把手上猛地扔在他身上,惡狠狠地瞪著他:「誰同你親近?別自作多情。」其實白芷也不怎麼懂自作多情這一含義,只是她曾經在江懷謹和十七那裡聽過這句話,隱隱約約覺得符合當下的情境,便脫口而出了。
慕容煜垂眸看向躺在他衣服上的燒鴨腿,目光一沉,終於忍無可忍:「你有病?」
「你才有病。」白芷回罵,而後扭頭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撿起他身上的燒鴨腿,又補了句:「你全家都有病。」這才滿意地離去,留下慕容煜獨自一人有氣無法發泄。
第5章 「乖,吃得真乾淨。」……
江懷謹是夜裡回來的,白芷原本想報告慕容煜的情況,問他什麼時候去暗室,她有些擔心他把人給忘了,自己得一直伺候他,但到了門口就被衛無伸手阻止了。
衛無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示意她別進去。
「又出什麼事了麼?」白芷好奇地問,「是不是少夫人鐵了心要和離,公子死活不同意?」除了這事能讓公子發愁,她已經想不到別的事。
「……」衛無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頭隱隱作痛,「你小聲一點,你怕公子聽不見?」
白芷伸手捂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屋門的方向,裡面隱隱約約透出抹修長的影子,「他有沒有問起暗室里的人?」她壓低聲音問。
衛無無奈:「沒有。」
白芷有些著急起來,「他是不是把人給忘了,他不能只顧著少夫人那邊啊。」
衛無淡淡看了她一眼,「你這麼惦記著密室里的人,直接進去問公子好了。」
白芷又不傻,她才不要在江懷謹心情不快的時候去稟報事情,「你怎麼不去?」
她話音剛落,裡面傳來江懷謹低沉壓抑的聲音,「白芷進來。」
白芷驀然瞪大雙眸,心裡
惴惴不安,見衛無要笑不笑看戲的樣子,氣得狠狠推了他一下,才輕手輕腳地推門而進。
江懷謹坐在書案前,低垂著眉眼在書寫著什麼,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有股陰鬱的感覺,白芷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跟前,「公子有何吩咐?」
江懷謹動作未停,頭也不抬地詢問:「那人怎麼樣了?」
白芷偷偷往書案上瞄了一眼,也看不懂他寫的是什麼,也就不好奇了,聞言回:「挺好的,有吃有喝。」
江懷謹動作微頓,終於抬起頭來看向白芷,儘管他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但白芷卻不自覺地提起萬分精神,腦子也在飛快地轉動。
「我可沒讓你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啊。」江懷謹慢悠悠地說,唇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白芷挺怵他這種笑,想到自己今日還跟慕容煜分享了燒鵝,她心虛地低下眼眸,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的頭越埋越低,在她覺得自己即將化作一鵪鶉埋進沙子裡時,頭頂傳來江懷謹的一聲嘆息。
「退下吧。」
白芷驀然抬起頭,只見江懷謹靠在椅背上,手指揉著眉心,看著有些疲憊。她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公子喚她進來就為了說這兩句話?她也不敢問,帶著滿腔疑惑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