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了。」他嘆口氣,繞過謝明,直直往樓上走去。
徒留謝明還保持著用盡全力才翹起來的嘴角留在原地,挺拔修長的身影漫上一層名為孤寂的東西。
今夜無月。
謝明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所有的燭火都已經被熄滅了,床上有個鼓起來的身影,看山去,已經陷入了熟睡。
他約莫是在逃避著什麼,以至於晚間的沐浴都是找小二要了間新房。
他並未上床,只是面對著窗子,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想問什麼?」他看向那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想問便問。」
床上的人沒說話。
謝明嘆口氣,妥協。
「其實並未動手。」他道,「我那日去找微昊,利用他那寢居周圍的建築布局,擺了個迷惑人心的陣法。約莫是他之前做了些對不起我的事,以至於在鎮裡看我提著劍朝他走過來,還以為是我來找他索命了。」
他說話聲音不疾不徐,就這麼聽上去,還以為他是在說什麼哄小孩入睡的小故事。
「他就那樣被你的陣法迷惑住了?」言翊的聲音有些悶。
桌上的茶水並未被動過,謝明解了外衫,躺進了言翊給自己留的最外側位置里:「如何能說就這樣?」
他翻個身,胸膛貼上言翊的後背:「我是什麼人?能把他困住不是很正常麼?」
言翊笑一聲,似乎是意有所指:「你這大半身本領都沒了,把他困住當然不正常了。」
他這般笑,在謝明聽來便有些陰陽怪氣的意思。
他手不老實,往言翊衣服里伸:「你師尊以前是如何實力,嚇個人不是只是需要抬抬眼的事情?」
言翊抓住在自己衣服里作亂的手,終於把自己想說好久的話說了出來:「不要臉。」
謝明嗯一聲,低頭去親人:「你指哪方面?」
「所有……」言翊迷迷糊糊回答。
兩人今晚都用了些力氣。
都像是在宣洩著什麼。
恍然間言翊被弄得整個身子都抬起來的剎那,他於混沌之間看到了很多東西,
小時候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大一點同謝明在一起的時候。
和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人都是自私的,所有的付出,其實也都是看自己願不願意而已。
他實在自私,所以也寧願就這樣和謝明耗著。
等拿回蒼雲劍。
他想著。
等他最後和謝明再和謝明這樣待一段時間,等他拿回蒼雲劍……
眼尾液體滾燙,他像是受驚一樣抱住了謝明的背脊。
別看。
太狼狽了。
卻還是被溫暖寬厚的手抹了去。
「哭什麼?」謝明腰腹用力,躺下去的同時將言翊抱住。
言翊搖頭:「被你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