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和言翊都沒有把自己往貴客這二字上放,他們面具下的唇角只是象徵性地彎了彎,隨後又將視線瞥向山頂端的宏偉建築上。
其動作之同步,差點讓人家弟子臉上的笑意沒把持住。
但他並不敢說什麼,畢竟眼前這個個子更高的男子,才剛剛在起師會上殺過人。
幾人隨著那帶路的弟子一同往山上走——
宗內陣法密布,若是隨意亂飛,怕是要吃點苦頭。
不過……也不是不能飛。
「這算什麼?」言翊在最後面,語氣寒淡,「下馬威?」
「沒吧。」謝明聲音一點不收著,甚至越說越大,「我們只是小角色而已,你真當這萬象宗心眼小得跟什麼似的,人家可是仙門百家之首,怎麼會因為想給你下馬威而不讓你飛呢?前面那位帶路的小兄弟你說是吧?萬象宗怎麼會因為心眼比針小而不讓我們飛呢?!」
三人在憋著笑。
前面那特意被吩咐不准帶著他們飛的弟子差點背都挺不直:「……」
「……怎麼會呢。」他回頭,全身上下的教養都體現在那假笑里,「因主辦起師會的緣故,宗門內戒嚴,空中陣法密布,若是御劍的話,怕是會撞到什麼陣法而受傷。」
「哦……」謝明笑著,緩緩抬手,「那空中飛著的是什麼?」
他說著說著忽然話音一哽:「哦,定然是我這兩天使用靈力過猛眼睛花了,否則怎麼會看到一群人在萬象宗上方御劍飛行呢?」
確實巧,那弟子話音剛落,空中便出現了一眾御劍不知趕往何地的弟子。
他的臉真的要燒起來了。
這其實並不難去理解,身為仙門百家之首的弟子,若是沒有一絲高傲的話,別人當然是不會信的。
只是縱使這萬象宗背地裡想弄點什麼翻天覆地的動靜出來,為了堵住世人的口舌,關於自家弟子的教導上,該教什麼還是得教的。
修行禮法皆是不落下,所以在又是驕傲又是在接受該謙遜的禮法教導下,他們身上有種矛盾的協調感。
連星雲宗宗主來我們萬象宗都得用腳走路,這不是說明我們萬象宗的地位嗎?
但是就這麼被拆穿了,真的很難堪。
謝明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
所以在那浮誇音調落下來之後,他面具之後的臉又恢復成了冷若冰霜的模樣。
他才不管那帶路的難堪不難堪。
「約莫是……去鎮印之塔了。」那弟子笑得跟快要哭了一樣,「因為鎮印之塔的事情往往比較著急,還望各位貴客諒解。」
四人神色同時凝了凝。
那去主殿的路途看著不遠,但實際走起來,還是需要費一番力氣。
四人的修為就擺在這,即使走這麼一段路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到是這帶路的小弟子,走一半便開始面泛潮紅,也不知道在這萬象宗修了個什麼。
若是言翊走這麼點路便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