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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塊腹肌的駙馬」——譚榮瑾,在生下段清州那一年, 她弟弟譚樓就出事了。因為他在一場戰役中投降敵國,做了俘虜,牽連譚國公府落得個「叛國罪」, 滿門零落。

可是他明明是死了, 成了一具李代桃僵的屍骨。

那麼當時那樁「叛國罪」的案子, 根本就是冤案, 是有人給譚國公府設下的圈套。

幾乎是同一時間,安王的幼子在一場戰役中英勇犧牲,被追封「忠陽王」。

這莫非就是同一場戰役?

通過此事, 安王獲取了燕帝的同情與信任, 順利取代譚國公,接收了西南的兵符。

原來這就是作為小說作者的譚榮瑾,沒有防住的真相。

也是壓在段清州身上,經年累月, 一直未完的復仇。

嚴晚螢突然感覺心裡空空的,難受得緊。

那時候, 段清州才剛剛出生, 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娃……殊不知, 就已經背負上如此沉重的東西了。

不, 聽曹子戚說, 他以前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將軍。段商夫婦如此愛護他, 又怎麼會捨得他化身為復仇的修羅?

他是直到父母慘死, 才自己為難自己, 硬要背起這一連串的厚重的仇恨。

嚴晚螢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連最愛的甜糕也食不知味,無精打采,一個人坐在花廳里發呆。

還是悶悶的。

門外秋風漸起,扯落了枝椏上的黃葉,捲起來落寞地飄啊飄。歸巢的鳥兒,倦怠極了,沒精打采地鑽進窩裡,沒有蟲子餵它那幾個嘰嘰亂叫的孩子。

她漆黑的瞳仁倒映著萬里無雲的蒼穹,思緒有些停滯。

突然,不知從哪裡走出來一個俊秀的男子,眉如畫,目如星,額前兩縷龍鬚發,飄然若仙子的緞黑綢帶。

說曹操,曹操就到。竟是一直在她腦中煩她的段清州。

他泰然自若地靠近,坐下來,衝著她笑,猶如清潭裡的月。

「公主,可否賞光,同清州一道上天聽閣吃酒?」

嚴晚螢怔怔地望向他。明明還是那種柔和的笑意,卻總覺得他心裡藏著話,眼角有藏不住的疲憊。

她也笑了笑:「去啊。駙馬請客,我吃白食,豈會有不去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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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聽閣,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意味。

嚴晚螢這才感覺到,今年的秋,已深。

她出嫁立府,開辦實業,整整一年了。和段清州日日相對,做著假夫妻,也一年了。

段清州自酌了兩杯酒。微辣的清釀從喉頭滾落腹中,他的神情變得鬆快,眸子雪亮,似是自言自語道:

「也真是放縱了。以往我是從不飲酒的,這一年,倒是零零總總喝了不少……」

「為何不飲呢?」她附和著問,聲音像清靈的山泉。

段清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中微動。

柔軟的發,明媚的眼。她今日出奇地乖,也不頂嘴,像書房裡那隻靈巧的兔子燈。

「嗯……」他克制下心口隱隱的情愫,低低道,「喝酒誤事,我的處境,不允許有任何疏忽。」

久而久之,便成習慣了。

回想起剛從墨城逃出來的那些日子。明槍暗箭、陰謀陽謀,輪番在他身邊上演了一遍。好像不立即把他這個後患斬草除根,就不能安生了一般。

比起殘酷的戰場來,又是另一方煉獄。

出了墨城,明明已經到了大燕的地界,沒有戰亂,沒有饑荒,一切都是太平盛世的景象。

在這樣的地方,卻還是有漆黑的屋子。

白日裡拿黑布折了窗戶,逼仄潮濕,空氣中漂浮中一股令人作嘔的霉味。

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臉上有疤,冷笑起來,嘴裡缺了兩顆門牙:「你們之中,誰是段清州?」

他身後站了十幾個黑衣壯漢,兇狠地摸著刀鞘,殺意翻滾。

地下跪著七個單衣少年,雙手反剪,身上捆著粗麻繩。他們渾身都是青紫的傷,好幾個腫著眼皮,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段清州只覺得右臉火辣辣的疼,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

好像……昨夜在破廟歇腳時,一個面善的老大娘說她有冷饅頭,可以分給大家。因為太餓太渴,他跟老大娘道謝後,忍不住,就著冷水吃了兩個饅頭。不久後瞌睡襲來,他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來後就在這裡了。

「都不說話?」缺牙的刀疤男子怪笑幾聲,「不說話就全殺了,反正上頭說了不管生死。我只是嫌拖七具屍體回去復命,太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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