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賢哭喪著臉,咬牙道:「公主您不能隨意發落我……我是駙馬的人。」
今天你是天王老子的人都不好使!
「真是笑話,一個妾室罷了,有什麼精貴?做主母的還不能發落你,你以為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嚴晚螢帶著反派的獰笑,狠狠地嘲了她一番。
她低下頭,眼淚珠滾下來,弱弱地說了最後一個籌碼:「我、我是安王的義女……」
嚴晚螢翹了個二郎腿,道:「你放心,我也沒想把你怎麼著。只是我向來看不慣吃閒飯的人,特別是那种放棄做人的底線,天天想著靠當小三一夜暴富的渣女。」
溫雅賢大概沒聽太明白,只知道是罵她的,烏青著眼不說話。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嚴晚螢打了個響指,「這樣吧,把水華居所有的侍從、侍女、廚娘、嬤嬤都撤出來。以後就要委屈溫家小姐自己買菜、做飯、打掃……哦哦,你還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我已經和段清州說好了,不會給月錢的。」
溫雅賢:???
多好的處理方式啊,她真是個天才!不僅省錢,還能督促「廢青」自給自足、自力更生、自強不息、艱苦奮鬥……
嚴晚螢不忘叮囑若葉:「等會兒你們去水華居替溫小姐收拾屋子,值錢的物件都搬去庫房吧,不能讓溫小姐再體驗那種靠典當過活的日子不是?給她留張床,再留點鍋碗瓢盆就行了。」
若葉高興得嘴角咧上了天,神采奕奕,彷佛風寒都瞬間痊癒了:「是,公主!您放心,奴婢定當辦得妥妥的。」
「另外,」嚴晚螢想到段清州,不由地陰沉了臉,「來個人去告訴駙馬,接下來半年之內,我不再付他每月千兩的花銷,算是懲戒。」
狗男人,老娘我就斷了你的「軟飯費」,看你還拿什麼去養這個小三!
*****
芳君閣。
段清州半托著腮,好看的劍眉微微拉聳,眸光鈍鈍,煩悶得緊。
譚貴立在一旁,像木頭那般發呆。
不多時,悅書推開門,小心翼翼地端上茶碗來,輕放桌案。
段清州連眼角的餘光都沒落下,直接抬手掀開茶碗蓋。
瞬間屋中茶香四溢。
「駙馬,仔細燙!」悅書驚了一驚,連忙出聲提醒。
段清州輕嘆一聲,再沒動作,只冷冷自語道:「那個女人真是太蠢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還不如他直接翻牆進去偷呢。
也罷,當初他也盤算過了:若是偷到了固然好;若是偷不到,事情敗露,就直接拿這個做藉口攆人。
捉了現行,想必安王府也沒話可說。
他百無聊賴地用食指敲擊著桌面,沉下臉:「嗯——太沒用。直接處置掉吧。」
悅書聽著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不由地出口道:「駙馬,這……」
段清州冰冷的眸光瞬間落到悅書臉上,像刀子一般尖利:「是我平日太慣著你了?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這個女人。」
「悅書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說實話,欽慕已久的溫家姑娘突然露出令人愕然的一面,他是心如死灰了。
但立馬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慘死,他還是做不到。
「只是……只是公主已經做出了處置,駙馬此刻插手,怕更引得公主不快。」悅書咬了咬唇,總算找補出一個理由。
拿公主做筏子,就為了給溫雅賢擋災。
這傢伙是天真過頭,給豬油蒙了心麼?
段清州目光更沉,望著他一言不發,繼而轉頭對譚貴道:「看來悅書捨不得。此事往後就交給你了。」
譚貴愣了愣,拱手道:「是。」
悅書氣急,嘟著嘴搶白:「溫家姑娘雖然是行為不端,但她對駙馬是真心的。駙馬誆她去偷和離書,如今敗露,公主都沒說什麼,您卻要置她死地!是不是太讓人寒心了?」
譚貴聽到他這麼跟段清州說話,嚇得臉都青了,急忙朝他努嘴。
天爺啊,悅書兄弟真不愧是傳說中的「段二少爺」,夠脾氣,夠勇猛。
怒火已經攀上段清州的面額,冷冷地在眸中燃燒。
然而悅書毫不退縮,還在他的底線上蹦躂:
「駙馬,公主如今還在府里,是因為與您諾言千金。即便您偷來了和離書,也沒有用處。若是公主想走,只需一封請書遞到聖前,陛下御筆親批即可。何須問過駙馬?」
只聽「啪嚓」一聲悶響,段清州手中的白瓷茶碗蓋,碎成了四片。
零落的碎渣,從他指尖落下,墜地有聲。
他眸中戾氣大盛,面色暗得如同黑雲壓城,狠狠吐出兩個字:「放肆!」
第65章 平反
悅書吞了口唾沫, 忙不迭地封住自己的嘴。恐懼如冰冷的水,終於蔓延到他全身。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