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
嚴晚螢睜著迷惑的雙眼,在可憐的記憶里搜尋了一遍。
額,「十八塊腹肌的駙馬」有寫過這個人嗎?
記不住了啊。
她只得將迷惑的雙眼對準若葉這個「行走的人物關係圖」,問:「天星……是誰?」
「公主您果然還沒痊癒,連自己的金蘭姐妹都記不得了。天星就是我朝聖女啊,鄒天師的愛徒。」
金蘭姐妹,這麼誇張的嗎。
「哦……那快請她進來吧。」
嚴晚螢很是頭疼。這位金蘭姐妹是單純來請安問候的還好,若是盡問些超綱的問題,她還得費精神應付。
不過好在她這些天雖說是在裝病,但在外人眼中,她病得挺嚴重的,有個記憶力低下啊、內分泌失調之類的併發症應該不成問題。
不多久,若葉帶著這位「聖女」進屋了。嚴晚螢抬眼一打量,喲,哪裡來的視覺系模特兒,簡直把彩虹穿在了身上,奇裝異服玩得挺6嘛。
跟她師父老鄒的「恨天高」禮帽,風格很雷同,明顯是同一家裁縫店的作品。
嚴晚螢還在沉浸在「聖女」的服裝設計理念里不可自拔,聖女卻耐不住性子開口了:
「公主,你今日為何要說自己痊癒了,又為何要幫那段清州?」
這人果然跟她很熟?
上來就抓住了問題的本質,關鍵是對她編的故事不感興趣,反而一口咬定她是為了幫段清州解圍。
早有準備的嚴晚螢立馬開始裝「後遺症」發作,敷衍道:「唉,天星,都怪我病得太久,有些事情記得不真切了……」
聖女沉默了。
良久,她浮現出一臉悲天憫人的聖潔表情:「公主,我不是瀏陽侯,您在我面前盡可寬心,不必再做那般偽裝。」
說完還撒了幾滴淚,以表同情。
不過這場面搞得嚴晚螢很慌。這位聖女直接就知道她「偽裝」了,那後面的話題怎麼聊怎麼穿幫啊。
沒想到韓劇最厲害的梗,在這裡居然行不通!
認真斟酌了一番,她決定還是先搞清楚她目前最關心的問題:「天星啊,瀏陽河是什麼?」
從剛才開始,一首成名已久的民俗神曲女高音,就一直盤旋在腦內:瀏陽河,穿過了幾道彎~
這回連旁邊待機的若葉也看不下去了,跺了跺腳,上來自動科普:「公主您真是……瀏陽侯就是您日夜思慕的小侯爺啊。」
小侯爺。
額,原來這說的不是河,而是個人吶。還讓她日夜思慕?
等一下,她有點印象了,原書里三公主好像是有這麼一個意中人。但是她中意是中意了,人家男方卻對妖妃之女避如蛇蠍。
「我想起來了。他是不是叫曹子建!」
天星若葉大無語:「不是……小侯爺名諱乃是……曹子戚。」
對哦,曹子建是曹操的兒子。怪不得叫起來這麼順口。
嚴晚螢十分遺憾地拍桌子:「唉,就差一點點。四捨五入也算我猜對了吧。」
「看來三公主是真的思憶成狂了,」天星默默地為她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然後很快接受了現狀,「唉,苦了有情人,相思催人老。公主,我從頭跟您解釋吧。」
從失憶變思憶,嚴晚螢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滿的,但架不住聖女自己打開了話匣子:
「公主您忘了,您鍾情於小侯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唉。裝病這個主意是我出的,小侯爺是個心軟的人,您在他面前軟弱些,才能博得些許憐愛啊。」
破案了,大人!原來就是這個傢伙攛掇她裝病害人的!!
鄒天師的愛徒,果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先用「追愛」的拙劣藉口騙她裝病,然後對外大力宣傳男主是煞星,把公主克病了。
以這個三公主的原智商,被人利用也很正常。
裡應外合,嚴絲合縫,還把仇恨值轉嫁到了她身上。百姓們都說三公主暴戾荒唐,男主更是對她恨之入骨,要千刀萬剮才能報「毀容」之仇。
嚴晚螢越想越氣,自己作的死倒也認了,結果是被奸人利用的,能不讓人上肝火嗎?!
聖女天星眼見時機成熟,趕緊又加一把火:「公主,我昨夜觀星盤,得知您和小侯爺的紅線就快牽上了。我已經算過,那段清州是阻你情路之人,必須革除。我有一條妙計……」
妙你個大頭鬼!
「我知道了,天星,你出去吧。」嚴晚螢不等她獻上餿主意,立馬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