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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想讓崔浩儘快用學識幫他確立北魏的禮法秩序,但回平城後有崔宏挑大樑,崔浩暫時去做些別的也無妨。

見崔浩略有怔愣地定在了原地,拓跋圭又重複了一次:「去關中之後,也替我看清楚,姚興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

……

【相比於姚興,無論是拓跋圭還是永安,在國政外交的關係把握,在借力打力的軍事調度上,都要清醒無數倍……】

【永安不用多說,姑且提兩句拓跋圭。這個時期,任何一方勢力接壤的「敵方」都很多,並不僅僅是姚興的關中會面對這樣的局面。拓跋圭這邊,除了和晉朝南北對望,和鄰居秦國多有摩擦,東北方向還有死而不僵的燕國,北方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路草原勢力,名叫柔然。】

【但拓跋圭從來沒讓自己陷入過四面開戰的局面中。】

【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的邦交政策都是給南方施壓,左手打秦國右手打燕國,對北方保持警戒,用鮮卑與柔然的部落內鬥,拖延柔然統一漠北草原的腳步。】

【到了柔然汗國創建時,燕國已幾乎被他徹底消滅,重新創建的北燕也已經和慕容氏稱不上有什麼關係,乃是慕容氏的漢人朝臣所建,地理偏僻,國力不盛,只能自守苟安。】

【於是拓跋圭又改變了策略,空出一隻手來暴打了北方柔然一頓,反而延後了覆滅燕國的腳步。】

【這條決策也是對的,直到北魏在大應北伐的推進中覆滅,柔然汗國都沒能從後方對北魏造成任何威脅。】

【對秦國,他也一直都是以威懾、聯合策略為主,隨著永安的不斷崛起,誰是他真正的敵人,他非常清楚。】

【但很遺憾,這位根本沒能活到繼續調整下一步戰略的時候。】

拓跋圭衝著崔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管其他,先去準備出使相關事宜,自己則已面色冷然地盯著天幕。

好像都不需要所謂的直覺預警,他就能聽得出來,這天幕要說的,正是他的死因!

但不論這個死因於他而言會造成何種影響,總不會比姚興那坑兒子的老爹姚萇更離譜了,否則早將他提到前面說了,又怎會只說什麼「陋習」。

一想到這裡,拓跋圭雖是暗暗捏緊了拳頭,卻也並未將心懸上了喉嚨口,只是頗覺好笑地看了眼後方的朝臣,見其中有人似乎想將手舉起捂住耳朵,又唯恐這掩耳盜鈴的舉動太過顯眼,猶豫著將手放了下來。

他冷嗤了一聲:「要聽就聽,我還會熏聾了你們的耳朵不成?」

後方眾人稍鬆了一口氣,就聽天幕之上說道——

【拓跋圭這個人,早年間的崛起和母族息息相關。但他天生就適合於處在統治者的地位,包括十六歲稱王也能很好地反應這一點。於是相應的,他的親緣關係就非常淡薄。】

【當然,我們不能完全從後世的角度,以及華夏禮法的一些觀念去評價拓跋圭的行為,他與母族的一部分爭鬥,也是因為他人太年輕,誰都覺得自己該占有更大的權力。但無論是能隨意將兄弟送到敵方當人質,毫不顧慮對方的生死,還是放任母親憂憤而死,都可以看到他的冷漠。】

【這種冷漠對於他果斷剪除母族勢力,將權力徹底收回他的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從魏國的發展來看,拓跋圭的做法也不算錯。但在他稱帝後回頭反思自己的崛起時,這種性格促成他做出了一個特殊的決定。】

【他既懷念於母親當年對他的捨身相救,又覺得這種感情羈絆非常容易造成母族勢力壯大,進而對君主本身形成影響,甚至可能會因母親更想要讓小兒子兄終弟及,影響到皇位向子嗣傳承。於是,他出台了一條特殊的規定,也就是那條被永安稱為陋習的規定,叫做子貴母死。】

【他為自己的這條陋習找到了根源,正是當年漢朝的孝武皇帝立劉弗陵為太子,同時處死了劉弗陵的母親鉤弋夫人,可他忘記了一件事,漢武帝立太子的時候,太子尚且年幼,他自己的兩個兒子,在那條規定被確立的時候,都已經十幾歲了。】

劉夫人愕然地望著天幕,面色一片慘白。

自賀夫人從魏國脫逃後,拓跋圭為了安定民心,確保自己作為君主仍有繼承人在膝下,從征伐前線傳回了一個消息,正式將她和拓跋嗣從禁閉中放了出來。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造成拓跋圭身死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一條規則。

「阿娘……」拓跋嗣站在她的身邊,仰著一張稚氣的面容,滿是擔憂。

「我……」劉夫人快速深吸了一口氣,不知該不該說,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應當與賀夫人一併逃走,而不是留在這裡。

但她轉念又想,有天幕在這裡陳說,或許,會改變拓跋圭的想法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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