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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這位還真有點難辦了。

說她在建康城中犯了殺人案吧,那也只是天幕上的播報,並沒有真正發生過。何況她也算是被永安所騙,就連最開始的想法,也只是希望通過殺了司馬元顯表明立場,將王恭請來建康主持大局。

說她和賊匪勾結吧,那同樣也只是天幕上的播報。若是沒聽錯的話,她的錢財都被那位化名姜定的軍師騙了個乾淨,還不知道是不是被裹挾著一併造反的。

出家之前的支妙音怎麽也得算是世家貴女,和他們這些人的身份相比,也不差到哪裡去。再如何「六根清淨」,那也是自己人。

但若就這樣當天幕不存在,放任支妙音不管,好像又令人心氣不順。

那姜定來自宮中,又與支妙音是故交,從她身上正可以順藤摸瓜地去查……

「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諸位願不願意一聽。」那人說話停頓的時間有些久,便讓王神愛接上了話。

出身陳郡謝氏的謝重當即朝著她行了一禮:「請太子妃指教。」

王神愛答道:「先帝過世,為防生亂,葬禮該當從簡,但簡靜寺住持深得先帝器重,該當入宮做幾場法事超度。」

謝重立刻會意:「那麽此事就多勞太子妃擔待了。」

這說法好!

名為令人入宮做法,實則是將人接入宮中監視。

人已在宮中,難保那姜定不會悄然找上門來,讓他們破獲身份。

至於到底要做幾場法事,才能消解先帝橫死的怨怒,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

總之,先將人放在眼皮底下看守,才算是安心。

……

圍觀天幕的人群緩緩散去,應當是要各自歸家消化天幕之中所說。

王珣望著謝重領命去請人的背影,仍有幾分不滿:「謝令姜和謝景重的關係又沒多好,大可不必如此器重於他。他今日對你尊敬,明日也仍有另一條退路。」

「此事我知道。」王神愛答道。

謝重(謝景重)的女兒謝月鏡不在建康,早年間就已嫁給了王恭的兒子,隨同王恭的軍隊一併身在北方。若是建康無事,謝重還能老老實實的,若是建康有變,他便即刻去投奔自己的賢婿。

也就是個牆頭草而已。

「族叔,」王神愛笑了笑,「您好像忘了,我還只是個太子妃。」

他先前答應要從中斡旋,總不能因為危機臨頭,就忘了處事的方略。

若是讓王神愛從太子妃變成皇后,得利的只有琅琊王氏的人,別人憑什麼要幫你呢?

自然要讓謝重這樣的人有些立功的機會才好。

王珣恍然,忙道:「是我先前想岔了,你辦事果然穩妥。」

「穩不穩妥……還不是被逼出來的。」王神愛恍然慨嘆。

王珣朝她望去,只覺眼前這張尚顯稚氣的臉,比起先前又多了一份愁思,仿佛是因天幕的存在,提前背負上了太多壓力,不得不變成一個合格的大人。

他剛想出言安慰兩句,就聽王神愛沉聲道:「族叔還是先別管謝景重如何了,將謝夫人邀入建康,才是當務之急。」

王珣趕忙答應了下來。

這確是急事,不僅如此,他今日還得趁熱打鐵,多拜訪幾個人。

他一邊想著,一邊也匆匆轉身離去。

卻不知道王神愛望著他的目光倏爾冷了下去,低聲罵了一句:「鼠目寸光的玩意!」

「怎麽——」她將頭一轉,「德輿很奇怪,我會這麽罵自己的長輩?」

劉裕連忙正色,將臉上的驚訝收了回來。「不敢有疑。」

王神愛搭手在前,起步緩行,見劉裕已跟了上來,說道:「我也沒說錯吧,那位永安大帝已知王朝積年弊病,尋求自下而上變革的辦法,我這位好叔叔聽完了天幕,竟只想著這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孫泰孫恩必定會先逃亡避禍,但沒了這兩人,難道吳會之地百姓的怨恨不滿,就能因此煙消雲散嗎。本就是一堆乾燥的柴火,只要有一個火星就能點燃起來!」

「荊州的桓玄比天幕所說還要更快掌握住了兵馬,那北方的拓跋圭呢?桓玄或許會因為天幕所說有所顧忌,暫時按兵不動,難道北方那邊會有這樣的顧慮嗎?」

「不會!」王神愛說得異常堅決,「無論是司馬氏當皇帝,還是永安當皇帝,都是漢人,也就是他們的敵人!北方淪亡胡人之手,是何等白骨露於野的慘劇,我就算沒親眼看過,總也聽過,若讓他們提前舉兵,越過長江天險,會是何種局面?」

「德輿——」

劉裕遲了半步,才匆忙應了一聲「是」。

太子妃年紀尚小,就連聲音也顯得過於稚氣,但有先前的那一番話在,劉裕又怎敢有半點輕忽。他也沒忘記,身在北府軍中,還有人調侃他一句「寄奴」,太子妃卻是稱他一聲「德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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