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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桓玄眼皮一跳,一種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刻,便聽天幕說道:

【就在司馬道子執行著調兵計劃的同時,永安抽刀割破了那位傻子皇帝的手,寫出了一封入京勤王的血詔,以衣帶詔的方式送去了荊州,讓人交到桓玄的手中。】

【這是一道,讓桓玄能名正言順起兵,直接殺死司馬尚之的詔書!】

衣帶詔的分量毋庸置疑。

對於意圖在亂局中脫穎而出的桓玄來說,起兵之時的「大義」也尤為重要。

否則天幕中的他,不會在聽聞司馬道子險些逼死帝後的消息後,發出聲討的檄文。

可一想到那位永安大帝的種種操作,桓玄便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份血詔,當作是一份厚禮。

他死死地盯著天幕,意圖將那位未來會殺死他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

【不過這裡,又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血,是皇帝的血,如果別人不信的話,永安還能捋起傻子皇帝的衣袖給別人看看刀傷。字,卻是永安寫的字,眾所周知,傻子皇帝也寫不出這麽條理分明的詔書。】

【那麽——桓玄入京,到底救的是哪個駕?】

【未來楚王因謀逆罪名被永安親征圍殺,卻在悼詞裡,被永安說成是名副其實的救駕第一人,好像一點也沒錯。】

「啪」的一聲。

長史卞范之朝著桓玄看去,就見他已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熱湯自碎瓷的縫隙中迸濺而出,混雜著一縷淡淡的血痕,卻不見桓玄的臉上有半分吃痛的神色。

他緊繃著面頰,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楚王?」

「您沒聽錯。」卞范之答道。

也不能怪桓玄如此失態,先前那一句話里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自漢代規定異姓不可封王以來,魏晉也沿用著這個規定,為何他能被封楚王?

又為何從楚王,落到了因謀逆罪名被處死的地步!

這其中必定有不少蹊蹺,也勢必與那位永安大帝有關。

他也更不能理解,就算只是出於體面,或者是想要挖苦於他的目的,永安為何要說,他是救駕第一人……

這裡面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是他在天幕的隻言片語中想不明白的。

他清楚自己的性情,知道倘若有朝一日,他能站到昔日父親桓溫所在的位置,便絕不會滿足於區區一個楚王的頭銜。一旦距離皇位只差一步,他不會如同父親一般猶豫不決,竟被謝安拖死。

那麽,他是怎麽被騙到這一步的?

卞范之提醒道:「如今一切還未發生,永安大帝應當也暫時不敢冒頭,朝廷那邊為了提防那位,或許還不會計較您殺死殷仲堪之事。局勢都已大改,不必糾結於未發生的事情。」

桓玄沒有即刻作答,只是任由扈從走上前來,為他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勢。

但就算他不說,卞范之也很清楚,桓玄並沒有將他的話全部聽進去。

頭頂的陰雲一日不除,他就一日無法安寢。

而現在,隨著天幕的一步步推進,這團陰雲反而更加濃重了些。

「永安到底是誰呢?」

桓玄捏了捏剛被包紮好的指尖,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他忽然有些後悔,為何晚了幾年才踏足仕途,又儘快藉故前來荊州上任,以至於他對建康城中的才俊了解不深,竟很難在倉促間想到映射這種作風的人選。

奇怪的是,這個人的身份居然能讓他相信,那封血詔在最開始,並不是一把雙刃劍,也不是為了將他騙入牢籠之中。

這很不尋常。

再看永安其人——

殺了人還要給死人戴高帽,周旋於各方之間卻能全身而退,出身不會太低卻對世家有這樣果決的態度,應當是文臣、卻對武將有一份罕見的共情……

真是好矛盾,也好神秘的一個人!

【這是永安距離死亡最近的第二次,但好在,這一次大帝沒有選錯幫手。】

【桓玄這個人,和王恭不一樣。他被大帝評價為「其性果決,至於狂狡」,面對這樣好的機會,只與幕僚一併商議了半日,就已定下了出兵的計劃,也絕不可能與王恭一樣,被輕易地騙回去。】

【他甚至拿著那封血詔,偽造了另外的一份詔書,飛快地除掉了同在荊州的殷仲堪和楊佺期,而後快速收攏荊州舊部,搶在朝廷發覺荊州有變之前,向司馬尚之發起了進攻。】

【出身宗室的司馬尚之對於荊州刺史確實有壓制力,奈何桓玄連荊州刺史都不在乎,還手握皇帝的求援,揮兵東進的計劃沒有半點耽擱。】

【這一戰,以司馬尚之大敗,帶著殘兵敗將逃亡而回告終。當然,他帶回的,不僅僅是自己潰敗的兵卒,還有永安干下的好事。】

【但很可惜,會稽王司馬道子已經錯過了殺死永安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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