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躲避仙鶴的攻擊保全自身,也要牽制住仙鶴,給夥伴們找尋它弱點的時間和出手的時機。
方然愣了一下,但在看到仙鶴的一剎那又反應過來,不管剛才是怎麼躲過去的,只要人沒事兒,他就還能再戰!
旁觀者倒是都有點察覺,不由看了一眼言卓,可言卓自己也迷茫著,越是想抓住那靈光一閃,對方就越是有意識躲避他一般。
「沒事兒,別急。」秦墨與安慰一句,實際上她的異能第一次失效,她的心慌意亂也不比言卓少。
——以往只要她一開大,對面只要是個活物,就得都得被她魅惑硬控,隊友們再行動起來可就簡單的多了。實在棘手的時候,她還能反過來魅惑隊友,讓隊友進入「瘋魔」的狀態,提升戰鬥力。
當然,眼下不是適宜時機,他們身處異域,還不知道要呆多久,這時候就讓隊友自傷式「爆發」,後續又怎麼辦?
所以哪怕知道還有這個提升能力的法子,他們也是誰都不開口。
言卓知道大家本就神經緊繃,不想再憑添壓力,面上不露什麼,心底卻還是急躁,他得抓住剛才的感覺,哪怕不能熟練,也得再使用一次出來。
最好將大家都帶離這仙鶴的魔爪。
杜石宇除卻虎嘯之外,又換了一種聲音,像是蛇類的嘶鳴,聲音不大卻有節奏,意圖叫這仙鶴迷亂心神。
只要仙鶴一時失守,他們也有逃脫的機會。
可是,這仙鶴似乎也不受影響。
秦墨與的眉頭越皺越緊,見杜石宇的異能也沒了用處,說道:「它大概真不是活的,所以迷惑心智之類的控制異能都不能起作用。」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陸弋、方然和花芸的壓力可就大了。
杜石宇看了看自己的腕錶,上面的數值剛下去一半而已,他還能戰。哪怕只有一個虎嘯的技能有用。
就眼前仙鶴這纖毫畢現的模樣,誰能相信它不是活物?
可它要是活物,又怎麼解釋它不吃迷惑、控制技能?
難不成是它「道心堅不可摧」?
可秦墨與那「魅惑」技能是毫不講道理的,就連沒個自主意識的植物,都不能逃脫「辣手」。
幾人越是深思,越是惴惴。
只有言卓,一心沉浸到找尋那靈光一閃之中,漸漸地有些「兩耳不聞窗外事」。
似乎過去許久,又似乎是眨眼之間,言卓又與那靈光相逢,迫切的言卓哪還肯放過它?
也就在觸及靈光的那一刻,原本只是沉思的言卓,雙眸失神,彷佛神遊太虛。
焦灼的戰況下,倒也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下一瞬,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無數景觀閃過,卻又一樣都沒看清,等到眼前再晴明時,周圍碧波無垠,風吹草低。
而那氣勢凶凶的仙鶴,早沒了影蹤。
幾人眼中剛升起一絲逃出生天的喜悅——雖然對這鬧不明白的狀況還十分警惕,但能逃過一劫還是高興的——就聽見言卓的嘔聲。
他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是覺得天旋地轉,忍不住的乾嘔。
彷佛是被扔進了洗衣機里,進行了一場深度、精細洗。
離他最近的秦墨與連忙扶他坐下,只是哪怕坐在地上,也像是做在波濤不絕的海面上一般,天地不動,言卓卻是控制不住自己。
方然他們頓時知道,怕是言卓做了什麼。
「我之前,也是因為小言?」方然用手比劃著名,唰唰換了位置,詢問地看向一直跟在言卓身邊的秦墨與。
秦墨與微擰著眉頭,說了一句「大概」,她也不是很清楚,但顯然,言卓這狀況,應當就是為了救下大家,超出了自己的負荷。
——明明是個初初覺醒異能的新人,哪怕再有天賦,哪怕異能再是不同尋常,做到一次轉移這麼多人且距離還不近的地步,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一時間,大家看著難受的言卓的眼神里,滿是疼惜與慈愛。
「是個好小子。」杜石宇誇讚一聲就要去拍言卓的肩膀,以示讚嘆,被花芸一下擋開,更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言卓這會兒難受的很?
言卓這會兒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卻也只能回以一個虛弱又艱難的微笑,忍不住又嘔了幾聲,只是實在是什麼都嘔不出來。
大家連番打鬥,消耗也是不小。言卓又是這個狀況,他們也只能就地休息——這片草地視野寬廣,暫時沒察覺到什麼危險。
「剛好一點,又琢磨什麼呢?」花芸給靠坐在背包堆上的言卓,送來熱水和真空餐盒。
見言卓還在琢磨自己異能的事情,連忙出聲打斷:「我知道你想自保,想幫忙,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來,吃這個,這可是異能者做的食物,蘊含能量,能幫你快速回復。」
雖說他們出任務都是按人頭有配額的,但說實話,那個異能者的異能也是有限的,能提供的食物自然也就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