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瑜攬住他的衣袖,也有幾分依戀:「我那日打疼你了麼?」
袁沃瑾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小皇帝又道:「誰讓你那樣戲弄我……」
袁沃瑾這才想起是自己偽作挾持他的蒙面人時他用銅爐砸自己那幾下。
那時他吃了恢復體力的藥,幾乎是使了渾身的勁,說不疼是假的,不過這都過了幾日他一心擔憂著小皇帝,哪裡還惦記著那處,也早就不疼了,一經小皇帝提醒才想起這事。
不過這會兒他就是想要小皇帝多在意他一點,有些委屈地應聲:「陛下下了死手,若不是臣皮厚,險些就見不到陛下了,這會兒還疼著呢……」
說著探手摸上脖頸,小皇帝連忙側過臉要去查看,可一轉臉對上大將軍低垂的眉眼,又低下頭去,袁沃瑾順著他的心思求問道:「陛下幫臣看看消淤了沒有,好不好?」
小皇帝輕點頭:「那你……頭低些。」
袁沃瑾應話低下頭,小皇帝抬頭看了看,又用手攀住他脖子,確實在他脖頸處看到了一片淤紫,甚至還連著頭皮延伸進後腦勺的發縫裡,看起來還挺嚴重。
他用指腹輕輕碰了碰:「疼得厲害麼?」
袁沃瑾輕「嘶」了一聲:「嗯……好疼好疼。」
小皇帝忙抽回手,有些擔憂地蹙眉:「上藥了麼?」
袁沃瑾捉住他抽回的手問:「臣自己不好上藥,陛下給臣上藥好麼?」
若是往日裡,小皇帝得要讓他去找旁人了,可這傷是他親手砸的,二人此刻又偎依在床上,叫旁人看見了數不清,小皇帝也就答應了。
袁沃瑾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小瓶藥膏來遞給他,前幾日小皇帝輾轉在沈府和阮府之間磕磕碰碰,他皮膚本就白,傷著了哪裡就容易見淤青,他就問府醫要了些化瘀膏來每日給他抹,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小皇帝接過藥瓶,打開瓷蓋,用指腹捻了一些,隨後攀住他的脖子細細塗抹,邊抹邊吹:「小時候碰著哪兒了,姨娘就會這樣給我抹藥膏,她說吹一吹就不疼了。」
袁沃瑾失笑,不禁想起當初在楚國,小皇帝醉酒後給他抹傷口的模樣……
時過境遷,沒想到現在還是人在給自己抹藥膏,不是在椅子上,而是在床上。
還得承了他那位姨娘的福,才教得小皇帝如此會哄人。
小皇帝抹得七七八八,收起藥膏時,卻發現大將軍正目光焦熱地看著自己,他正想轉面逃脫,袁沃瑾一手摟住他的腰身往懷裡一帶,於是他便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貼在他胸膛。
袁沃瑾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扣住他後頸,不由問道:「若那日歹徒不是我,陛下又沒有隨身帶藥……陛下還會為了我的聲名……去和歹人妥協嗎?」
他今日不知怎麼了,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小皇帝別開臉:「左右就是在身上留下些痕跡,親幾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