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又是一愣,後知後覺地被他戲耍,心裡更惱火了,一口咬在他肩頭要替自己出氣。
袁沃瑾吃痛地肩膀一蜷,到底沒有躲開,而是將人摟得更緊了:「你是如何發現自己身在鄭國的?」
說到這裡,小皇帝鬆了口推開他:「我聽聞鄭國人喜好用蕎麥種子做枕頭,你的蕎麥枕頭髮芽了。」
袁沃瑾:「……」
他一指戳住下巴做思考狀:「我猜想發芽的枕頭得要好些日子沒人睡,你許久不回府,你母親又在鄭宮,沒人發現你發芽的枕頭倒是很在理。」
袁沃瑾不接他的話,倒是將目標轉移至枕頭,他看一眼床榻:「明日我換兩個新的。」
楚懷瑜客氣回拒:「不用了,我一個就夠了。」
袁沃瑾:「另一個是我的。」
楚懷瑜盯著他沉默一息,不舒爽地問他:「你府中,就沒有別的房間嗎?」
「沒有,」大將軍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貌,「我府中窮。」
小皇帝啞口。
轉念一想,小皇帝有些疑惑:「我既是質子,為何在你府中?」
「我是鎮國將軍,看住一個質子,合情合理。」這解釋倒不是為了他自己,也是讓鄭王無法推脫的理由。
既回府中,小皇帝關切起他周身事來:「你母親安好?」
袁沃瑾點了一下頭:「鄭王以我母親為要挾,當時你身受重傷,我將計就計……所以,我們就來到了鄭國。」
看他言語之間似有隱瞞,楚懷瑜追問:「他為何會恰巧出現,是因為楚國出了叛徒對嗎?」
知道瞞不住他,袁沃瑾也不說假話:「嗯,不過叛徒是誰,尚未得知。」
楚懷瑜也不意外:「想必梁宜已經將我的口信帶回宮中,扶邱也與尤老將軍接頭,兩國之戰,必不可免。」
他說得認真,說完才發現眼前人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擔心不知如何處置朕?」他問。
袁沃瑾回過神看向他,神色有些複雜。
「如果朕說,朕想策反你……」楚懷瑜用試探的目光看他,「會成功嗎?」
袁沃瑾盯著他看了片刻,湊近人面前說:「那得要看你拿什麼來換。」
楚懷瑜回憶著他曾經說過的話:「除了朕……」
袁沃瑾斬釘截鐵:「除了你,什麼都不行。」
「……」楚懷瑜推開人,「朕什麼都沒問。」
袁沃瑾撈著人抱起,起身就往床榻去:「現在後悔是不是太晚了點?」
小皇帝未及掙扎,袁沃瑾就欺身而上:「這天下,和天下之主,我只要一個。」
小皇帝拿著發芽的蕎麥枕頭抵在他胸口:「你一個連枕頭都會發芽的大窮鬼,憑什麼要朕委身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