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楚懷瑜一手捺住心口,一手覆指拭去唇角余血,勉強露出一個笑:「恐怕還要勞煩神醫為在下開一副烈性的方子,好叫在下撐過去。」
見他這強撐模樣,袁沃瑾終是上前點住他心口血脈,沒什麼表情道:「別再強行調息。」
楚懷瑜按住心口淺淺地呼吸,不再說話。
此時隔簾對側神醫又出聲:「烈藥傷身,只怕難熬,夫人當真不瞧嗎?」
洵且終是瞧不下去:「瞧吧瞧吧,死在我寨中還要收屍。」說罷轉身出屋。
歸荑瞧了一眼帘對側,最終吩咐屋中其餘護匪:「都隨我退出。」
屋中人退盡,只餘三人,楚懷瑜看向身側人,他卻道:「你有什麼是我瞧不得的?」
楚懷瑜淡淡吐出一口氣,才道:「你我同在此處,只會叫人懷疑。」
忽聽此話,袁沃瑾一時沒明他意,見他眼神認真,他側眸瞧向竹簾後的人,此時竹簾掀開,只見簾內人現身近前:「微臣參見……」
楚懷瑜斷去他的話止住他的禮:「愛卿免禮。」
見到梁宜,袁沃瑾詫異問他:「你早知梁宜在此處?」
楚懷瑜微頷首應聲:「嗯。」
見梁宜顧慮似地瞧向身側人,他緩聲道:「不是外人。」
袁沃瑾聞言神色一詫,不刻前那莫名的不快竟因這四個字輕而易舉地便煙消雲散了。
此時梁宜瞧了一眼屋外,近前些道:「那日微臣同扶護衛二人與端王殿下走散便落入這山賊手中,兩位土匪頭子見微臣會些醫術,又見扶護衛武功不低,便強行留下我二人,要微臣與扶護衛歸順於她們,微臣與扶護衛未曾同意,便被關在了寨中。」
話到此處,他看向楚懷瑜:「不知陛下又是為何——」
「此事說來話長。」楚懷瑜緊接他的話,而後又再抬眸看向袁沃瑾。
明白他所意,袁沃瑾應計囑咐:「不要耽擱太久。」隨後快步出屋。
見人徹底出屋,梁宜才道:「陛下所中之毒暫無性命之憂,微臣若不如此說,只怕是見不到陛下了。」
楚懷瑜緩聲問他:「朕當日被捆進寨中,為朕號脈的,可是你?」
梁宜應話:「正是微臣,那日隔著竹簾號出脈象,微臣便猜疑會是陛下,故而在此等候能與陛下相見。」
楚懷瑜伸手輕按他的肩:「苦了愛卿。」
梁宜受之又要跪下:「陛下厚愛。」
「愛卿無須多禮。」楚懷瑜攬住他將要行的禮。
梁宜反扶住他:「陛下折煞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