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搖搖頭和他解釋:「皇兄不可以離開朕,很危險。」
袁沃瑾攥著布帛文書:「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皇兄。」
小皇帝仔細瞧了瞧,而後用手中筆在他臉上虛空點示著:「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皇兄的模樣哩。」
聽他這麼一說,大將軍倒是很想見見那位和他有相似之處的楚端王到底生得什麼樣。
傳聞楚端王貌美,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到底是如何與那人相似的?
大將軍正想著,唇上忽然貼上一物,只見小皇帝不知何時放下了筆,捏著一枚果脯往他嘴裡塞。
大將軍不悅蹙眉,小皇帝見之,將那枚果脯自個兒塞進嘴裡,吃給他看:「沒有毒。」
而後又從隨身香囊里掏出一枚遞到他唇間。
大將軍不吃,他偏要捏著他的臉塞進去,塞完之後還期待似地問:「甜嗎?」
淺淺的笑意掛在唇角,期盼的眼眸就似他是個蜜脯涮制的人,此刻在追問品嘗他的顧客。
顧客偏臉不看他,乾巴巴地咀嚼著那蜜脯,違心地說道:「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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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瑜從榻上起身時,忽見床頭坐著一人,雙臂環胸似在小憩,他只著一件玄色裡衣,領口半敞,腰部以下正與自己蓋著同一張裘被……
覷見此處,他猛地揪過被子一把裹住自己,床頭的人被擾醒,隨之睜開眼,與他相較,卻是一臉淡然。
楚懷瑜往後縮了縮:「你……你對朕做了什麼?」
見他慌張的小模樣,袁沃瑾眉梢輕挑:「陛下猜一猜。」
「朕不猜,朕的襟衫呢!」想要發怒的人又怕太過大聲驚擾屋外的侍衛闖進來瞧見他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壓抑的怒吼頗為有趣。
袁沃瑾挑挑下頜示意床下,楚懷瑜隨著他的指引警惕性地偏頭往床下望去,只見松木地板以及床踏上,散落了他里里外外一身的衣裳,以及大將軍的外袍。
二人同塌而眠,襟衫纏裘袍,交織於一處,不分你我。
見他這震驚模樣,又想起上一次他醉酒後與自己同榻醒來後的反應,袁沃瑾不禁有些意外,莫非小皇帝不曾叫丫頭伺候過,如何這般反響?
楚懷瑜瞪著他,又羞又惱:「你…你……」
「我如何?」袁沃瑾偏要惹他不快,「我是你的『妃子』,理盡妃子之責。」
楚懷瑜腦子都要炸了,腦袋上的幾縷毛兒也跟著蓬鬆炸起,什麼是妃子之責?
他對朕做了什麼?!
袁沃瑾有些好笑,從枕邊摸出一卷絹帛扔到他面前,小皇帝魂不守舍地打開,見那立約,懵了一瞬。
這些個字不是誰人代而寫之,偏偏是他楚懷瑜一筆一划撰寫在絹帛上的,末尾處還有拇指大小的一塊血漬。
血……哪裡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