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瑜環視一圈,道:「今日誰能取走它,這免死金牌朕便賞了他,此外另賞三百兩黃金。」
免死金牌?三百兩黃金?!
三百兩黃金可謂是楚國朝臣一整年的俸祿啊,便是宰相,一年的金銀俸祿也不過才二百兩,況且除楚國如此闊綽外,那些個小族族臣的俸祿一年不過才五十來兩。
這等誘惑,直教人垂涎欲滴。
見眾人面露喜色,楚懷瑜隨後將手中的令簽塞入袁沃瑾領口內:「需得從袁將軍手中奪得。」
眾臣:「……」
以戰俘為餌,以金銀為誘,惑使群臣相逐,未免有些荒唐。
外臣們紛紛暗自搖頭嘆氣,這楚國小皇帝雖外貌清俊無倫,但內里卻包裹著一顆暴戾的心,視人命為玩物,無視忠臣的勸諫,忽卻親族的良言,只顧心中所快,除已之不悅,國有此君者,可謂是民之不幸。
民之不幸吶!
面對眾臣敢怒不敢言的彆扭神態,楚懷瑜只當不聞,辰時尤老將軍從他帳中出去時,那副僵硬的表情定是叫這些候覷的臣子們都瞧在眼裡,此刻他們也只待尤老將軍上前發話,說些什麼。
然而面對群臣的期許,眾望所歸的尤老將軍只是面無神情地立在小皇帝對側,如一座枯朽的樹樁,忠貞愚固地守著小皇帝的安危,目無神色。
眾臣只覺心痛,連向來敢言敢諫的尤老將軍,也服拜在了小皇帝的昏庸之下,可悲可嘆。
見群臣的目光時不時瞧向尤暨,略有惋惜和不甘,楚懷瑜神色生出幾分冷意:「各位愛卿可是對朕立下的規矩有異議?」
聽到小皇帝的警示,伏跪在地的將臣們紛紛斂回神色:「臣等無異。」
「既無異議,」楚懷瑜轉頭望向身前的人,「便替這位袁將軍鬆綁吧。」
眾臣倒抽一口涼氣,紛紛跪退三步。
一雙鳳眸以慣用的冷意半垂著眼,俯視著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小皇帝。
楚懷瑜:「……」
敢以這種姿態居高臨下輕睨他楚懷瑜的,普天之下,除了這乖張逆徒之外,沒了誰。
此刻他倒也不在意,只管催促兩名遲遲不敢動手的侍衛:「還不給大將軍鬆綁。」
兩名侍衛顧及地瞧了瞧人高馬大的袁沃瑾,向尉遲睿投去求助的目光。
尉遲睿也覺不妥,曲身面向楚懷瑜:「陛下,入了獵場再替他鬆綁吧。」
楚懷瑜未做反駁:「依你所言。」
而後轉身回座。
尉遲睿直起腰身面向群臣,道出餘下的規則:「這獵場中藏有一枚旌旗及一匹雪域豺狼,旌旗、雪狼、免死金牌,凡獲其二者則為此次狩獵大會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