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應謙三兩口吃掉一塊蔬菜卷:「我只是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我姓錦衣,我的目標是取代你成為華錦的總裁,那麼我就要認可家族的遊戲規則。」
「曾經我心疼他,但現在想來,誰心疼我?」
錦衣應謙想到昨日的對峙場面,就忍不住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和她一母同胞的孿生哥哥,為了一個項目,就那麼出言侮辱自己。
而維護她的,反倒是這位經常被自己嗆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錦衣應愚。
與其說是錦衣應謙不想幫不能幫,倒不如說,她是失望了。
她從來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也自認這麼多年來幫了李銘殊許多——幫他在玄洲註冊分公司,幫他鋪路牽線搭橋,就連Act這塊蛋糕擺在眼前時,她也想著給李銘殊分一塊。
但是,她又得到了什麼呢?
一句「就算割了腺體,你也只是個無能的Omega,還是個不下蛋的雞,估計就連聯姻的價值都沒有」——這才是李銘殊,她親哥哥的心裡話。
如果再幫這樣的人,她簡直是犯賤。
錦衣應謙迅速將剩下的蔬菜卷全部吃完,一仰頭咽下去,再咕咚咕咚灌下幾口水。
末了,她將杯子擱置在桌面上,玻璃與桌面觸碰時,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
「總之,昨天維護我,謝謝你。」錦衣應謙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這不代表我就能看得慣你。總有一天,我會憑實力讓你把總裁之位讓出來。」
錦衣應愚微笑:「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錦衣應謙站起身,正要離開,想起什麼,又頓住腳步:「對了,早上想找你說一聲的——林叔說了,下周塔拉茨的訪問團過來,你負責做好工作,他就不參與接待了。」
錦衣應愚挑了挑眉,應下:「好,我知道了。」
-
-
……
對於錦衣應愚來說,這又是平淡無奇,被工作充滿的一天。
不過他現在有了只狗子,給自己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刺激,所以心裡也不像以往那樣空虛無聊了。
臨到下班,褚夜行來找他了。
「進來。」錦衣應愚聽見敲門聲,抬起頭。
看著走進門的Alpha,電子筆在他的手中轉了轉。錦衣應愚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做什麼?」
「來給您送些加餐。」褚夜行將一個飯盒放在桌上,「您中午吃得太少了。」
錦衣應愚微訝:「你怎麼知道我中午吃得很少?」
「我跟食堂的阿姨關係還不錯,」褚夜行將飯盒打開,露出裡面的手工面點,「所以他們願意借我廚房,讓我在午休時做這些。」
居然和食堂阿姨都混熟了……
錦衣應愚不得不承認,褚夜行這小子還是有點東西的。
蒸得鬆軟的小饅頭沾上煉乳,錦衣應愚一口一個直接吃了小半盒。
而後他才接過褚夜行遞來的紙巾擦擦手:「檢討寫完了?」
「嗯,寫完了。」褚夜行一臉乖順地遞上兩張紙,「請您過目。」
「喲?還是手寫?」錦衣應愚頗為意外地接過,「誠意滿滿啊,態度很好。」
但當他掃了一眼之後:「……我收回剛剛說的話,你這顛過來倒過去的,寫的什麼廢話。」
他把兩張紙往桌上一放:「之前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會寫空話套話的。」
褚夜行乖乖挨訓。
錦衣應愚其實很清楚,就早上遲到這麼點小事兒,根本用不著寫檢討,就算要真要寫,也寫不出名堂來。
褚夜行能就這麼點芝麻綠豆大的破事謅出兩頁紙,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但錦衣應愚就是想為難褚夜行。
本來讓他寫檢討的,也就是為了這「陰暗」的目的。
錦衣應愚看著面前垂著腦袋,似委屈似無奈卻又似敢怒不敢言的年輕Alpha,莫名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兩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錦衣應愚道:「你這寫的太糟糕了,起因經過結果,哦對,還有遲到的原因以及反思,都沒寫——」
「其實我寫了。」
「寫了?」錦衣應愚覺得自己瞎了,「寫哪兒了?」
「您剛剛說的那些重點,其實我都寫了。」褚夜行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我沒敢拿給您看。」
錦衣應愚:「……」
好一手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