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夜行看著他,聲音終於帶上了些許笑意:「好,我一定會向您證明我的價值。」
他這一笑,聲音格外低沉性感。
錦衣應愚抹了把臉,有些不自在地命令道:「你,去廚房,幫我從冰箱裡拿個冰飲料。」
「好。」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Alpha終於離開了。
但是那令人沉醉的氯仿信息素卻依舊縈繞在周圍。
錦衣應愚捏了捏眉心,他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中毒了。
但是……
他又不得不承認,在他聽見這個年輕的Alpha說出連命都可以給他這樣的話時,他的心居然猛烈地顫動了一下。
他看向廚房裡正在認真清洗著玻璃杯的褚夜行,神情複雜地抿了抿唇。
第4章 生而卑賤的Alpha
夜色漸深,在這片遠離大路的豪宅區內,一切似乎都變得沉寂了。
褚夜行從屋內走出來,望著眼前寬敞的草坪,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上了一支。
劣質的香菸在燃燒時,散發出略顯刺鼻的味道。但是那縷白色的煙,似乎和任何高級香菸燃燒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褚夜行吸了一口,面容在呼出的白煙內隱隱綽綽。
錦衣應愚,這個Alpha比他想像地還要好。
不僅今晚就拍板他可以住在這裡,給了他單獨的房間,換洗的乾淨衣物,還有一張銀行卡讓他綁定到光腦上。
那個臥室,光是床的面積,就快接近他在塔拉茨時的住所了。
光腦上顯示出來的金額,可能是他工作一輩子也攢不下來的錢。
還真是……
幸福似乎來得太快,太突然了。甚至讓他無所適從。
褚夜行難得地回想起了久遠的過去——
他們家的主要收入,來源於他的Omega母親。因為按照塔拉茨的法律,Omega可以從事文職腦力工作,且工資是Beta雇員的三分之二。
但是,他的母親卻在生產時難產而死。
因為他是個Alpha,他的父親曾想過在他出生時就將他掐死。
但是,看著亡妻用命換來的孩子,他還是心軟了。
他的父親本來是個老實的Alpha,勤勤懇懇地幹著活,養著他。
然而,因為一場意外,父親變成了殘廢。這明明是工傷,卻連補償金都沒有拿到。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生了一場大病,走投無路的Alpha父親終於心生了歹念——他去了一家首飾店,想要趁著店員不注意,偷走櫥窗里的一枚鑽戒。
對於他來說,少了一枚戒指不會令經營珠寶店的Beta老闆損失多少,卻可以救他的孩子的命。
但是,作為出身低賤的Alpha,他從進店的那一刻就被盯上了。
「我就知道這個Alpha是來偷東西的,這群傢伙天生就有劣根性!」
Beta老闆叫囂著:「還說什麼偷戒指是為了救他的孩子?那個孩子也是Alpha,不如死了算了!」
在塔拉茨,Alpha被視為威脅治安的不安定因素。一旦犯錯,就會被處以極刑。
因為一枚並不昂貴的人造鑽石戒指,他的父親被判處死刑。
行刑前,他得以見他父親最後一面。
那個Alpha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他,低聲道:「我真後悔,沒有在你剛出生時殺了你——」
「要留你在這世上遭一樣的罪。」
那個眼神,那個聲音,明明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每每夢見,依舊會讓他從夢中驚醒。
褚夜行被燙到了,這才發現如夢初醒地發現手中的煙已經燃到了末端。
他將菸頭擲在地上,踩滅。
猶豫了一下,才又拿出一根點燃。
父親死了,他也就退學了,雖然在學校里,他也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
從小到大,他和父親擠在髒亂破舊的「狗籠」里,上著專屬於Alpha的特殊學校。
而後他輾轉找著工作,幹著最髒亂的苦力,拿著最微薄的工資。
他幹過最光鮮的工作,是在Beta精英們出入的證券大樓前站崗。
雖然要戴著止咬器,但也能穿上體面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