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安整個人都仿佛被一道雷電擊中,一時間渾身發抖又發熱:「不,請停下來,佩內洛普。」
佩內洛普並沒有停下,她的動作緩慢而溫柔,像是在給予他足夠的時間來拒絕,又像是一種純粹的折磨。
「我喜歡像這樣看著你,撫摸你。」她輕聲說道,「我曾經還幻想過取悅你,你知道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嗎?」
他當然不知道,即便已經與她在一起了這麼久,他也依舊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這讓他很是惱怒。
「什麼方式?」他問。
佩內洛普微笑著,低下了頭:「就像這樣。」
「佩內洛普……」他的聲音嘶啞,像是承載了太多的痛苦和掙扎,「別——」
可她只是抬頭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堅定和溫柔,仿佛在告訴他,他不需要羞恥,不需要害怕。
克里斯蒂安的喉嚨一陣發緊,他的世界一直被陰影籠罩,而此刻,佩內洛普就像一道光,試圖穿透他所有的自卑和恐懼,將他從黑暗中拯救出來。
他還能抗拒她多久?
克里斯蒂安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是在放棄掙扎。他緩緩地抬手,指尖顫抖地穿過佩內洛普柔軟的髮絲。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低聲問,聲音沙啞而沉重,透著難以掩飾的情感。
佩內洛普輕輕一笑,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比你想像的更清楚。」
上帝保佑他吧!當被她帶到了從未想像過的地方時,克里斯蒂安短暫地做了一會兒上帝的信徒。
「你相信我的話了嗎?還有懷疑嗎?」佩內洛普問她,「儘快回答,嗯?你還相信你的父親嗎?」
她的話戳中他最深的傷口,那些關於家庭的、關於自我厭棄的回憶在他體內攪動,但在她溫柔的眼神中,那些回憶又如潮水般褪去。
「可我確實是個異類。」他喃喃道。
「那只是一丁點不同。」她溫柔地笑,「看看你自己有多麼壯觀,大多數男人根本比不上你。」
當她再次低下頭時,他本以為她會用舌頭舔遍全部,但她卻是選擇了含在口中。
上帝——他再次喚出這個名字——請幫幫他!她顯然已下定決心要徹底摧毀他。他從未想像過,一個人的嘴唇可以溫柔成這樣,可以火熱成這樣,可以帶著這樣的決意與愛意,讓他在瞬間瓦解。
她的動作里沒有羞恥,沒有猶疑,也沒有勾引的輕浮。她是在獻祭自己,也是在拯救他。
他瘋狂地戰慄著,手指無處安放的模樣,就像是落入大海的溺水者,無法抓住任何救命的浮木。
直到一切終於結束,她用手帕將他們都清理好,坐直了身子,帶著一絲滿意的微笑看著仍然沉浸在致命快感中的他。
「你到底相不相信?」
克里斯蒂安終於妥協:「我相信。」
與她爭論是他沒有力量去做的事情,尤其是當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沒有說出他愛她的時候。
「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他又說。
佩內洛普輕輕嘆了口氣,終於開口:「但你還是一定要走,哪怕你還沒有完全康復,我本以為……」
她沒有說完。
他道:「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我會想念你,很想念你。」
她的語氣輕鬆,但他卻還是隱約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你在想什麼嗎,佩內洛普?」
「什麼?」佩內洛普疑惑地問。
然後她立刻又道:「我當然沒想什麼,我現在就讓里德準備馬車送你回去。」
說完,她就將他從椅子上扶了起來,然後準備去按鈴傳喚她的管家。
可他沒有讓她走開,他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懷抱里,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然後,他意識到她又掉下了眼淚。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哭,這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皺起眉頭,很快就有了想法,她是一位著名的交際花,而交際花在感情里一直是出色的愛人與演員。她終究還是介意,也許她已經準備好在他離開後立刻寫信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
畢竟那樣會比較體面!
這也解釋了她剛剛的行為,難怪她忽然這麼大張旗鼓地為他服務,因為這是一場告別!
他不久前才沸騰過的血液瞬間涼了。
他才不管體面不體面的,直接就問:「佩內洛普,你……想和我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