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後,他同學的父親只是氣憤地對他說:「佩內洛普·考德威爾沒資格來打擾任何人。女人,她們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遊戲已經結束了。」
在那個所謂的鐘愛亡妻的男人看來,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場遊戲,兩個人從中獲得樂趣,沒有遺憾,沒有責備。
可他只在乎她當時在哭泣……
現在,她在他面前再次情不自禁地掉下了一滴眼淚,這是唯獨為他而掉的珍貴的眼淚,卻並不讓他感到任何的滿足。
他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又傾身吻了吻她的眼睛。
佩內洛普,永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都過去了。」他說,「別再想了,佩內洛普,我們再談談我妹妹吧,費思,她也有著一個經典的信徒名字,她嫁給了黑斯廷斯侯爵,他們非常相愛。」
佩內洛普道:「我想我曾經見過她,她非常漂亮,與她的丈夫非常登對。」
「我努力確保了她的幸福,畢竟她的童年也不太愉快,母親早早地去世了,父親也完全忽視了她,搞得她就算被她的保姆欺負了,也只敢躲起來哭。」
佩內洛普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你,讓你來保護她呢?」
克里斯蒂安道:「她知道我的生活已經夠辛苦了,不想給我增添任何麻煩,這個傻女孩。好在後來有多蒂陪著,她們都是女孩子,更有共同語言,也更好整天待在一起。」
「而你則在背後默默地照顧著她們。」
他嘆了口氣:「可惜,最後我還是因為聖-約翰失職了。」
佩內洛普道:「這不能怪你,當然,也不能怪多蘿西,只能怪那個混蛋。」
「如果我當初再多關心她們一點……」
佩內洛普不得不上手捧住了他的頭,認真道:「你不是上帝,克里斯蒂安,現在我必須也對你說那句話了,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克里斯蒂安釋然地笑了笑,他確實沒必要總是想著那些自己沒能挽回的事情,現在,他的兩個妹妹都很幸福,他只需記得這個就夠了。
見此,佩內洛普也微笑著,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克里斯蒂安。」她又輕輕地喚他的名字,讓她帶著淡淡白蘭地氣味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這對他非常有吸引力。
「怎麼了?」克里斯蒂安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遲到的醉意。
「時間還早不是嗎?」她暗示性地問。
克里斯蒂安看了眼房間裡掛著的鐘,發現時間確實還早。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她真正的意思,一時間,臉又變紅了。
該死,真該死,他在她這裡就沒法有正常的臉色了嗎?
「你是個好學生,但保險起見,我認為你仍然需要一些練習,不然,我也是真不敢把你扔到倫敦的社交場上去。」
她仍然覺得自己就只是在指點他?
克里斯蒂安的心裡頓時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搖了搖頭:「我不覺得我應該只是個學徒,女士。」
「你確實是。」佩內洛普道,「一個完美的學徒,我很滿意你在我的臥室里。」
「這樣的話可有些惱人。」他在她耳邊說,「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感覺是相互的。」佩內洛普道,「有些時候,你也很惱人。」
她說著,又吻了吻他的脖頸。
「你明白我不能同意嗎?」
她半開玩笑道:「這就是現場表演你究竟有多惱人。」
「佩內洛普。」他緊緊拉住了她的手,「我沒有在開什麼玩笑,我是說真的,也許你會想給我一巴掌,但我們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為什麼?」佩內洛普問。
然後她意識到,她可能也會使男人失望。歲月不饒人,她畢竟不再是那個嫩生生的二十歲女孩了,他可能曾經覺得她的年齡不是問題,但現在在他看來,她就是個各方面都下垂了的老女人。
「是我讓你失望了嗎?」
她的話才問出來,克里斯蒂安便立刻結結巴巴地抗議:「你……你說什麼?」
然後不等她再問,克里斯蒂安又道:「你無論哪裡都讓人驚嘆,佩內洛普,你怎麼會這麼想?明明真正讓人失望的那個人是我才對。」
他激烈的反應安了她的心:「那我們為什麼不能趁著時間還早再來一次呢?」
「我真的不能,佩內洛普,我……我就是個殘次品,我只是半個男人……」
他還是脫口而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並轉頭就後悔得只恨不能一口把舌頭咬下來。
好在佩內洛普沒有聯想到那方面,她只是憤怒道:「又是你父親灌輸的?」
克里斯蒂安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