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精巧,但勝在多姿多彩,栩栩如生。
她頓時明白了這簪花的來歷。
秋霖道,「侯爺吩咐針線房給夫人做的衣裳,已趕製出來幾身,正與這些花各自相配。」
秋霖也喜歡她戴花,想著從前老爺在世時,便嫌姑娘性子過於靜了些,旁人都有母親打扮,她沒有,便總記得給她買點熱熱鬧鬧的花戴在頭上。
沒想到老爺不在了,侯爺卻也尋了這許多花來給姑娘。
秋霖笑起來,撿了一隻白粉相間的海棠,「姑娘不若就戴這個,針線上今早恰送來一身粉裳白裙。」
杜泠靜從善如流,不過是衣裳而已,穿什麼倒也差不多。
只不過她穿上這身衣裳,髮髻上簪了一朵大大的海棠,從銅鏡看過去,一時竟晃了眼。
銅鏡里如海棠花般嬌艷的人,是她自己麼?
她不禁訝然多看了兩眼。
秋霖在旁笑出聲來,「姑娘怎麼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杜泠靜愣了愣,也搖頭笑了。
她跟自己,竟有點陌生了。
*
京城外城,西邊廣寧門前。
蔣楓川先於拂黨眾人一步進了京。
他不必似扈廷瀾兄妹那般,往大理寺協助審理邵伯舉的案子,但翻過年四月,他就要參加明歲春闈,屆時若能榜上有名,青州蔣氏一族多久沒出進士了,必然闔族皆慶。
家裡來了信,讓他不要再到處遊走,早早進京休歇,準備春闈大考。
這會蔣楓川跟惠叔商量,「先前我住在澄清坊杜家,如今惠叔都不許我叫她嫂子,住她宅邸也不合適,不若就在杜家附近點個小院住吧。」
他說得可憐巴巴,但惠叔連道,「六爺還是往別處住吧,京城大得很呢。」
何必就在澄清坊呢?就在夫人眼皮前。
他這麼一說,蔣楓川低哼了一聲。
「嫂子也不讓叫,典院也不能近,是不是人也不能見了?」
惠叔一臉尷尬,他則道,「那我去積慶坊侯府門口典個院子,惠叔看行嗎?」
惠叔大驚,「六爺!」
不想蔣楓川還真就轉道要往積慶坊去。
誰料就在這時,有人叫住了他們,蔣楓川轉頭看去。
「朴嬤嬤?」
蔣太妃身邊的朴嬤嬤。
朴嬤嬤上前,「六爺來京候考的事,娘娘已經知道了。六爺不必再往旁處去,到紅螺寺來吧,娘娘請住持為您備好了客房。」
朴嬤嬤說完,蔣楓川就看向了一旁的惠叔。
「惠叔跟太妃娘娘說了我要來?」
惠叔臉色略略尷尬。
若非是蔣太妃娘娘,這京城誰還管得住六爺?
他低頭不言,蔣楓川則笑了一聲。
朴嬤嬤親自來了,蔣楓川只能隨她去了紅螺寺。
到紅螺寺拜會過主持,蔣楓川邊往後面的清修地去,他一路往裡而去,直到一處大殿前。
蔣太妃娘娘正立在神像前。
高大的神像俯瞰著世人,蔣楓川上前拜了神像,又跟她行禮。
未及蔣太妃開口,蔣楓川先出了聲。
「娘娘怎麼也幫她也防著我?」
這話直讓蔣太妃嘆了一聲。
「你也曉得是防著你?那何故還要擾她?且讓她安安靜靜好生過日子吧。」
可是這話出口,蔣楓川就低低笑了一聲。
他沒提讓杜泠靜安安靜靜過日子當如何,他只是笑著,嗓音微啞,低聲開口。
「三年前,三哥本是能與我一道來京候考春闈,大夫都說了,他的病還不到最後的時候,他還有一年半載的。但他沒來成。」
他問,「娘娘可知,為什麼他沒能來?」
他更低聲,「若您知道三哥是怎麼沒有的,也能平心靜氣嗎?」
第43章
那是殷佑七年, 三年前。
杜閣老過世三年有餘,孝期是二十七個月。
惠叔記得,姑娘除服之後沒多久, 就同三爺提及定下婚期。
三爺身子雖然無法恢復康健,但也尚算平穩, 姑娘有意將婚事定在下半年, 可不知為何,三爺遲遲沒有答應,姑娘連著提了好幾次,婚期卻一拖再拖。
拖到了下半年入了秋, 三爺身子漸漸不濟起來,姑娘再提定下婚期之事, 他便道等明歲春夏,他恢復一些。
但姑娘生了氣,不肯等了。便同兩家族中長輩商議,將親事定在臘月十六。
姑娘說, 她要給他沖喜。
三爺得了消息, 當時便換了衣裳, 往老爺太太處去。老爺太太見他來了都嚇了一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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