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沉還真沒,謝星沉不敢說,不管有沒有都挺掉價的,還有黎夢你小子怎麼回事兩年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沒有還是這麼口無遮攔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公共場合一桌子人聽著呢雖然也都不是外人就是了……
趙菁看兩人鬥法,笑的不行,還想再倒點油,給謝星沉夾了塊糖醋裡脊,說:「今天沒餃子。」
謝星沉表情一頓,耳根微不可察紅了。
段銳差點笑噴,放下筷子咳了幾聲:「還好我沒喝水。」
黎夢粗線條,不明所以:「啊,怎麼了?」
羅雨晴最後來揭曉就更喜感了:「沒餃子吃什麼醋。」
趙菁跟著笑笑,倒拿起防曬衣套上了:「怕肩周炎。」
黎夢好玩看著她:「剛剛羅雨晴還說你酷,現在就這麼給謝星沉面子了?」
趙菁本不欲辯解,但還是很想表達自己的觀點:「我從來沒說過自己酷,別人對我的評價,並不足以影響我的行為。」
黎夢沒完全聽懂:「哦?」
趙菁接著笑說:「我的任何行為,並不受任何人事物主導,僅僅出於我自己的意願。」
「比如我今天穿這身衣服,並不是想要你們覺得我酷,當然我十分樂意接受你們的讚美,而是因為我覺得方便舒適,我覺得適合我,我穿的好看,同樣的,我也會喜歡裙子等可愛的風格。」
「再比如我現在套上了外套,並不代表我不認同穿衣自由,也不代表我是在維護謝星沉的面子。明明我說了怕肩周炎,你還是會覺得我在給謝星沉面子,這很耐人尋味,你剛剛說我比謝星沉更拽,同樣也看到了謝星沉對我的恭敬,但你內心不相信我的權威地位,也不信任謝星沉會真的尊重我。」
趙菁說這話時,還在優哉游哉吃著東西,語氣又輕又隨意,因此並不是審判,而是一種自我思考下的語言表達,她像是在問黎夢,更像是在問自己。
「就算我套外套這個行為真的有什麼含義,也一定不是我的觀點和地位,而是我意願的偏愛。」趙菁又笑笑說。
「我不太想讓你得意。」趙菁抬頭看了眼黎夢,接著偏頭柔柔望向謝星沉,「他回家又太難哄。」
謝星沉要是有尾巴,此刻只怕已經翹到天上去了,但笑不語,給趙菁夾菜,愈發表現得像個溫順的小媳婦,在人前給足趙菁面子。
段銳看透了謝星沉這德行,媳婦的權威,男人的榮耀,暗戳戳揶揄:「喲,又幸福了?」
「滾。」謝星沉看都不看段銳一眼,愈發殷勤給趙菁倒水。
黎夢聽的似懂非懂,只覺得趙菁像個意見領袖,表達觀點的樣子很迷人,怪不得能考上省狀元,還報的心理學。
羅雨晴比黎夢敏感,也比黎夢能理解:「趙菁是在說,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對。」趙菁表示認同,「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只對自己的感受負責,別人的評判和期待與我無關,我不迎合任何人事物,也不接受任何定義。」
這種感覺,像是陡然洞開一線光,刺破過往的所有混沌,黎夢豁然開朗:「這才是真的酷!」
羅雨晴卻深有所感,開口說起一件事:「今天來的地鐵上,有個男的一直盯著我看。」
趙菁立馬停下筷子問:「你罵他了沒?」
立馬就知道沒了,黎夢今天跟羅雨晴一起來的,現在也驚了:「你地鐵上怎麼沒跟我說?要我知道了肯定把他家戶口本罵的只剩一頁。」
羅雨晴垂下眼:「我當時覺得很不舒服,但他也沒做什麼,就是一直盯著我看,然後我當時想想,覺得以後還是少穿裙子。」
「你穿褲子他也照樣盯著你看,有些男的就是有病。」黎夢憤憤道。
「你覺得不舒服了,那麼他就是冒犯到你了,你有權利反擊回去。」趙菁說。
「你盯回去?對方會不會收斂點?」段銳試圖提了個意見。
「沒用。」羅雨晴緩緩抬起眼,「我盯回去了,他還是一直盯著我看,甚至沖我笑,我覺得滲人,後面就低頭看手機,沒看他了。」
「……」段銳身為男的,現在也覺得有些男的該罵。
有人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何田田招呼完客人,從洗手間回來,端起桌上的飲料喝了口:「別說盯回去,就算罵也沒用,上次我特別禮貌地對那個男的說,能不能別一直盯著我看,那個男的還反過來罵我有病說我怎麼就這麼自信覺得別人會盯著我看,氣得我恨不得當場給他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