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知道這兩個人是自家娘娘替那位太孫殿下準備的,故而十分小心。
一應安排都是她都親自盯著,不敢出半分差錯。
盧妃揉了揉眉心:「太孫不回宮,她們留在花房之中又有什麼用?!」
她一開始是打算給宣珩設上一個局,引得太孫酒後失德,寵幸了這兩個行宮之中的侍女。
到時候太孫的婚事定然會因此受阻。
至於前朝那些意圖爭儲的朝臣王爺們,會不會藉此攻訐,那便不是她能把握的了。
只是如今行宮之內,不比先前鬆散......
宣珩如今又不知所蹤。
她安排下去的這兩枚棋子,反倒成了一步廢子了......
嬤嬤猶豫了一下:「娘娘的意思是......」
盧妃深吸一口氣:「尋個機會,讓他們在御前露露臉兒,叫人藉機獻上掛個名兒也好,當個御前的侍奉宮女兒也好......」
「太孫殿下那處使不上勁兒,便先送到有用的地方去。」
她估摸著,宣珩就算是再如何能躲,秋獵之後的行宮夜宴是躲不過的......
原本盧妃也不想用這般冒險的法子。
但是宣玟如今身陷囹圄,她不得不想方設法地助他脫身。
既然抓不住那些蛛絲馬跡,找不到那些人替宣玟洗清身上的嫌疑。
那便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盧妃沉聲開口吩咐:「等到了行宮夜宴,太孫回來的時候,再尋機會,讓那兩個人主動找由頭同皇太孫殿下碰面......」
「到時候不拘著成不成事,只一口咬死是太孫酒後亂了性......」
御前侍奉的宮女都是皇帝的人,太孫沾染皇祖父的侍婢,定然會有損清名,指不定還會受御史朝臣彈劾。
這個法子是狠辣刻毒了些。
但是......
盧妃心底嘆了一口氣,冷笑一聲。
她也不想如此下狠手,偏偏對方半點兒活路都不給,非要斷了她的念想......
不過如此一來,這兩枚棋子,就算是廢了。
「等事情傳開了,再叫人結果了那兩個女人,留下些蛛絲馬跡,假做她們二人是受人脅迫,才可以污染太孫殿下清譽......」
「再有......安排些人,刻意做出行刺玟兒的樣子來......想必也能解開此困。」
如此一來,皇帝定然會覺得,是有人在暗算東宮一脈的皇孫們。
太孫也好,她的玟兒也好。
到底是先太子的血脈,又是親兄弟,陛下多多少少會心軟幾分。
只要等那邊兒一鬆口,她再隨意安排幾個人上去頂了罪責。
到時候在親自帶著玟兒前去陛下跟前請罪......說不定,還有幾分機會能夠脫身!
如此一石二鳥,捨去那麼一兩枚棋子,倒也划算。
得出了解困之法,盧妃心下鬆快了幾分,即刻讓嬤嬤下去。安排著底下在行宮之中的人,小心布局。
嬤嬤應諾下來,勸了兩句讓盧妃小心歇息的話,才告了一聲罪,招來其他人近前伺候。
盧妃眼底含笑,抬手搭在一旁的宮女手上:「扶本宮先去小佛堂內上柱香。」
到菩薩面前求兩句話,也能安安心,夜裡還能睡得安穩些......
宮女垂眸壓下眼底的暗色,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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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還躲在溫泉莊子上的宣珩,迷迷糊糊地將臉貼在蕭明淵的胸前。
怔怔地盯著面前人拿了一個香餅子,丟進熏籠裡頭。
忍不住吶吶地小聲抱怨了一句:「你這屋裡到底是熏的什麼香啊?一聞到就止不住想睡......」
小皇孫殿下過了午,在屋裡便要犯困。
這幾日蕭明淵陪著,更是養成習慣了似的,用過午膳,稍微逛一逛莊子散步消消食兒歇上一歇。
小皇孫殿下便止不住的腦袋迷糊,想往人身上貼,非要叫人抱著睡上一會兒,才會醒神兒。
簡直比那外邦進貢上來的西洋鍾還准。
蕭明淵笑了笑,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家小皇孫殿下的後背,溫柔地拍了拍。
「不過是安神凝心的香料,再有能驅驅蚊蟲,殿下還怕是我在裡頭放了迷藥不成。」
蕭明淵隨後低聲哄了句:「困了就睡,這般強撐著做什麼?還要我哄兩聲才肯睡麼?」
宣珩面色一紅,將臉埋進他懷裡,輕輕蹭了蹭:「不......不必,我......我這就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