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二一起跟在老爺子屁股後面打天下的時候,老七還在親娘懷裡要奶喝呢!
眼下倒能耐起來了,在一個小輩面前裝腔作勢的!
當初他太子大哥面前,這□□崽子怎麼就不敢跳出來,問問太子殿下拉不拉得動弓弦呢!
真要會打仗就能當皇帝,那也輪不到他這個廢物!
站在齊王身邊的趙王見勢不對,連忙上前來打圓場。
「七哥!都是自家兄弟,二王兄三王兄也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
趙王笑了笑,勸道:「如今出門在外,可別叫外人看了咱們兄弟幾個之間的笑話!」
齊王咬咬牙,面上表情十分難看。
他實在不明白,秦王和晉王這兩兄弟到底在想什麼?!
當初太子還在的時候,便像是狗似的,腆著臉上去對人搖尾巴。
如今對宣珩也是那般!
真不知道他們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明明以秦王和晉王嫡皇子的名頭,完完全全可以收攏當初太子門下之人,去爭一爭那儲君之位。
這兩個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反倒去捧著一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崽子!
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笑話?」秦王冷笑一聲,聽著趙王說的話就當是放屁似的。
「再大的笑話,也比不過有些人賊喊捉賊還摔了跟頭好笑!」
前些日子鹽務上頭的事,有些人背地裡出主意想給東宮的人使絆子,結果一頭栽進去賠得關著門狗一樣的亂叫。
當誰不知道似的!
宣煬實在是弄不明白了。
每年宮裡頭年年賞賜,封地上年年進貢,親王爵位的俸祿,老爺子賜下來的糧莊、田地莊子、這些算下來私產也不少。
堂堂的皇子,一朝王侯,竟然跟著地方官和商賈之流同流合污。
挖的還不是別人的牆角,是自家的!
這種蠢貨,被人揭了皮不想著好好找補收拾爛攤子,竟然還怨上別人了!
晉王宣燼笑了笑:「二哥你不知道,這是平日裡裝得人模狗樣的裝多了,當然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老七不是什麼好東西,老九趙王也是蛇鼠一窩!
這話一出,一向面上一派和氣的趙王也沉下臉來,陰沉沉的雙眼閃過陰狠毒辣之色,顯然是記上仇了。
「二王兄和三王兄……看來今日是不打算留幾分顏面了?!」
秦王和晉王互相對視一眼,面上滿是如出一轍的惡劣和幸災樂禍!
他們倆年輕的時候都在軍營裡頭摸爬滾打慣了,都是些性情粗鄙之人。
還就是不怎麼會好好的說話。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秦王殿下性情兇殘暴戾,晉王同秦王狼狽為奸,陰狠毒辣,最是記仇。
別說是什麼兄弟不兄弟了。
就連參他們奏本的御史言官,當著陛下的面,他們兩兄弟都敢在朝堂之上當廷動拳腳。
打人能起作用,為什麼要講道理?!
臉面!打的眼睛烏青臉上發紫,連親娘都認不出來,這不就不需要臉面了麼?!
不過好歹幾兄弟之中,還有個穩得住脾氣的。
「二王兄、三王兄。」
燕王宣琰這個時候沉聲開口勸了句:「時辰不早了,陛下怕是過不了多久,便要御駕親臨了。」
「今日底下的皇子皇孫們都在,別叫小輩們看了笑話。」
話音方才落下,前面便傳來一聲高唱。
「陛下駕到——」
恢宏的禮樂齊鳴,御前儀仗開道,皇帝一身明黃五彩雲龍紋窄袖戎裝,鬢邊霜白,看著卻精神矍鑠,龍目含威,難掩帝王威勢。
只是往年這個時候,皇帝還會身著罩甲,今日卻簡簡單單,只是輕裝簡行。
眾人俯身齊齊叩拜:「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擺了擺手:「諸位愛卿平身吧!」
群臣規規矩矩地叩謝了聖恩,靜立原地聽候召侍差遣。
皇帝看了一圈:「太孫呢!過來到朕跟前兒來,讓朕瞧瞧看!」
此言一出,等待原地的諸王心下或多或少出現幾分不痛快來!
以前陛下眼裡只看得見太子殿下,但是好歹他們這些同輩的兒子,陛下也會時不時提點勉勵。
如今倒好了。
宣珩那小崽子成了皇太孫,老爺子的眼裡,是徹底裝不下別的人了,一心一意都偏袒寵愛他們的好大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