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之愣了一下,眼底滿是驚愕之色:「母親何出此言?」
文氏見周景之這般反應,反倒不好繼續說了,只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周景之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道:「母親放心,景之絕無此意。景之此生只求夫人一人,絕無二心。」
這一下,倒是輪到文氏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周景之好一會,眼眶逐漸溫熱濕潤起來。
她點了點頭,都差點說不出話來,緩了緩才開了口,道:「景之,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第二日,黎半夏醒來後,發現周景之與文氏已經用過早膳了。
黎半夏用膳時,這倆人一左一右坐著。
文氏將一個碟子挪近了些:「這個糕點是外頭如意齋新出的,你也嘗嘗鮮。」
「嗯。」黎半夏點頭。
一抬眼,發現文氏笑盈盈的,眼下明明有些青黑,明顯昨夜沒睡好,可是精神狀態卻不錯,眼裡神采飛揚,嘴角的笑意更是壓都壓不住。
黎半夏思索著,母親這般高興,顯然是因為昨夜自己陪著她睡。有女兒相伴,即便睡得不好,心情也是愉悅的。
黎半夏心裡一動,那就再陪母親多睡幾晚吧。
「母親瞧著心情不錯。」黎半夏也跟著笑了笑,「以後我多陪著母親。」
周景之一聽黎半夏的話,再看她臉上的表情,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立馬開了口。
「母親昨夜喝了湯藥後,回去能睡著了嗎?」
「還好。」文氏點了點頭:「年紀大了,睡眠上不比年輕人。」
黎半夏一愣,「什麼湯藥?母親哪裡不舒服?」
昨天晚上母親還起來喝了湯藥?她完全不知道啊。
周景之:「喝的安神湯,昨天深夜我來廳堂,見母親也在。我與母親閒話了幾句,知道母親也睡不著,便讓廚房做了一碗安神湯。」
黎半夏頓時有些愧疚,母親睡不著是因為被她擾了睡眠嗎?她本意是要多陪著母親,結果自己呼呼大睡,反倒害母親失了眠?
黎半夏原本準備再陪母親睡幾晚,聽了這番話,這念頭自然煙消雲散。
到了晚上,黎半夏沒再提起陪文氏睡的話,一入夜便往正院走了。
周景之跟在後頭,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快步追了上去。
「夫人等等我。」
躺在床上,周景之拿了一個小巧的暖手爐過來,熨在她的小腹上。
「夫人好些了嗎?」
「嗯。」
痛經已經緩解好多了,如今小腹暖暖的,暖手爐里散發著淡淡的甜香味,倒是挺ⓌⓁ舒服的。
「裡頭放了幾味藥薰著,昨日找陳神醫開的方子。」
周景之又貼近了一些,幽幽嘆氣:「昨夜便給夫人備好了,夫人卻撇下我,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