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神醫皺了皺眉:「難道便任由她胡作非為?」
正說著,卻見管家腳步匆匆走了過來。
「念芙郡主送來帖子,邀郎君去郊外觀看蹴鞠比賽。」
黎半夏倒真是有些佩服姜念芙了,她都這樣了,還有心情去撒歡,還要邀周景之去。憑這心態,有幾個能比得了的?
周景之皺著眉拒絕:「說我沒空。」
黎半夏腦海里卻突然靈光一閃:「向皇上告密一事太過兇險,若是想法子讓姜念芙自己主動告訴皇上,那便怪不得旁人了。」
陳神醫一愣:「姜念芙怎麼可能會主動向皇上坦白?」
姜念芙都這個鬼樣子了還想撩男人,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黎半夏難得盛裝打扮了一番,再度進天牢探視,目標卻不是黎家人。
柳夫人日日盼著她夫君來探望她,柳太傅卻一直沒再出現。
之前來了天牢,撇了她反倒去瞧了黎家人。
前幾日她苦苦哀求夫君的那位門生——王學陽王大人,對方總算答應替她去找夫君說情。
可惜,她依舊沒能等來她的夫君。倒是聽獄卒說,她夫君其實往這邊來了,卻在天牢門口被黎三夫人絆住了,倆人單獨聊了許久。當晚,她那夫君——柳太傅便不管不顧請了長假,火速離京往姑蘇去了。
柳夫人的娘家人去太后跟前求過,可惜太后鐵了心不鬆口,而柳太傅完全不管她了。
柳夫人幾乎不抱任何希望了,一抬眼,卻見到了黎半夏。
見到這麼一張酷似清河公主的臉,一時沒反應過來,柳夫人嚇得連連往後,險些以為是清河來找她索命了。
「你……你別過來!」
緩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是清河公主,而是黎半夏。
「你怎麼來了?」柳夫人面露防備之色,「你來幹什麼?」
黎半夏看著眼前的婦人,都有些不大敢認。
之前那個容光煥發的貴夫人,如今狼狽乾癟,像是老了十幾歲。
黎半夏慢條斯理地從食盒裡拿出一盤玲瓏酥來,笑道:「來謝謝你。」
柳夫人自然不敢接她的玲瓏酥,又往後退了退。
趁著她後退的時間,黎半夏不動聲色地將一瓶藥水倒在了地上。
這藥是陳神醫特意調製的,無色無味也無毒,唯一的作用便是刺激孕吐反應。
柳夫人再抬眼時,便見到黎半夏正一臉享受地咬了一口玲瓏酥。
「柳夫人,我是真心要謝你的。雖說你心思歹毒,可要不是你下的藥,也不會讓太后動了惻隱之心,對我這般憐惜。」
柳夫人面上露出不屑,覺得這個黎半夏真是蠢得很,竟然以為太后是因為同情她才會這樣。太后哪有閒情逸緻發這種善心的?太后如此處置,肯定是自己哪裡觸犯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