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半夏一陣臉熱,好家伙,昨晚她昏昏沉沉之間,到底還是沒把持住。
周景之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我應下夫人的話自然守諾,今晚絕不打擾夫人。希望夫人也要守諾才好。」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又是湊在黎半夏的耳邊說的,秋梨其實完全沒聽到。
但是他這壓低聲音說話的架勢,還有倆人的表情與反應,一看就是一些非禮勿聽之言。
秋梨趕忙垂著頭退了下去。
「夫人,郎君,我……我在外頭候著。」
黎半夏臉也燙了起來,橫了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
周景之一愣:「哦。知道了。」
這反應……
黎半夏臉更燙了,「這個也要遵守。」
雖然她不太記得自己提過這個。
周景之點頭:「是,兩個我都遵守,夫人只需遵守那一個便好。」
黎半夏:「……」
周景之:「夫人說的另一個承諾是什麼?」
黎半夏:「……」
這人連說了啥都忘了,還信誓旦旦說要守諾。
周景之有些心虛地看著黎半夏,拱手道:「還請夫人賜教。」
黎半夏懶得跟他計較,「你昨日說,知道一處茶館的說書先生甚是不錯。」
要想把祖父他們能翻案,免不了要借一番輿論,茶樓的說書先生說不定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
清風茶樓,賓客眾多。
周景之殷勤地替黎半夏倒了一杯茶,道:「這位說書先生人稱韓先生,走南闖北,曾經在西境住過幾年。我曾聽過他說書,他所說的故事,雖有誇張的成分,但大抵屬實且精彩。」
黎半夏點了點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那位韓先生已經開始說書了,今日來得巧,說的是西境的舊事,免不了涉及汝王府。
恰逢汝王爺回京,正是京城中的焦點人物,這個話題引來許多人捧場。
「汝王殿下降生那日,天降祥瑞,朝中與民間都言天命所歸。先帝跪於高祖皇后塌前,願將帝位禪讓於汝王殿下。」
「高祖皇后義正詞嚴地拒絕了,並當即請求先帝冊封其子。汝王殿下是大淵開國以來,最年輕的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