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半夏:「多謝陳老闆。」
周景之卻往府門外探頭探腦的齊員外掃了一眼,朝陳大嘴道:「多謝陳神醫。」
陳大嘴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你這小子……」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陣風颳過,一個人像火球一般竄到他的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陳神醫……是陳神醫。求求您救救我!」
來人正是齊員外,他方才便覺得陳大嘴眼熟,卻一直沒想出來對方是誰,直到周景之喊出一聲「陳神醫」,他才反應過來。
是陳神醫!是他尋了多年的陳神醫!這次來京城,便是聽說有人在京城見過陳神醫,他才巴巴地來著。
「陳神醫,我找您多年了,除了您再沒人能救我了!求您賜我一子!」
陳大嘴:「……」
「陳神醫,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
陳大嘴往後退了一大步,一臉嫌棄地擺擺手打斷了他:「得得得,我可生不出你這兒子。」
齊員外滿臉通紅,還要再說,卻再次被陳大嘴打斷了。
「行了行了。老夫改行多年,如今除了故交或其介紹的病患,其餘一律不診。」陳大嘴挑了挑眉,「看病也講究緣分,想來我與閣下無緣,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齊員外急得都快要哭了:「怎會無緣?我雖與神醫不相識,可您不是說故交介紹的病患也可嗎?我與這位周郎君和周夫人相識,周夫人,請您為我引薦神醫!」
黎半夏翻了個白眼,「齊員外,您方才特意來敝府,說是之前弔唁是走錯了,敝府已歸還了您弔唁品,實在不好再與員外攀關係,萬一員外又說是認錯人豈不是尷尬?」
「我……」齊員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
管家領著人將這些「走錯門」的人員請了出去,大門關上。齊員外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雙手掩面,沒忍住「哇」地一下哭出聲來。
「呀,這哭靈怎麼不去靈前哭,在外頭哭是何處的風俗?」
齊員外一抬頭,只見一老一少兩個女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齊員外愈發羞愧,垂下頭哭得更大聲了。
那倆女子不再管他,抬手扣響了周府的門。
黎半夏與周景之一左一右陪著陳大嘴在靈前上了香。
周景之道:「陳神醫去前廳稍作休息?」
陳大嘴點了點頭,來到前廳還沒坐下,便伸手替周景之把起脈來。
「聽說你前日中了纏/思香?」
「嗯。」
周景之往黎半夏的方向瞥了一眼,發現對方有些不自在地垂頭喝茶,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倒是解得及時。」陳大嘴看了周景之一眼,忍不住調侃道:「中了毒還能這般愉悅,想來沒事,倒是我白操心了。」
周景之輕咳一聲:「有勞了。」
陳大嘴扯了扯嘴角,視線往廳外稍移,表情有了些許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