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見大哥跑出來,一直跟在後面的周月芙嗓音尖利得拔高,「大哥,那個賤人已經死了,你到底還在執迷不悟什麼啊!她把我們一家害得那麼慘,你是不是都忘了。」
「要不是她,我現在都還是身份高貴的官小姐,哪裡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像她那種水性楊花的賤人又哪裡比得上新嫂子溫柔善解人意。」
明芷聽著她的胡言亂語,簡直是要被氣瘋了,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過去,「你胡說,我二姐姐才不會是那種人。」
被打了一巴掌的周月芙像是只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嗷嗷嗷地叫喚起來,「你憑什麼打我,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誰。」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讓我將明二做過的醜事宣揚得天下皆知,你最好跪下來………」
「閉嘴!」攥緊拳頭的周淮止眼神冰冷的警告道。
奇怪的是周月芙見大哥生氣後,立馬乖得像只鷓鴣不敢在出聲,唯有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是那麼的刺眼,眼神里流露出的恨意和怨恨更是淬了毒的冰冷。
自從那個賤人死後,原本疼她愛她的大哥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都怪那個賤人,要死怎麼不死得乾脆一點!
入了夜的皇宮裡寂靜莊肅,就連涼風吹到身上時,都泛著凌厲的寒意,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不見血的削著皮肉。
無人注意到的湖邊,正隨著月色的渲染,蕩漾出一層層水波漣漪。
月色不成景,水墨盪悠悠。
「娘親你睡著了嗎?」
抱著一碟流心芸豆糕的眠眠推開宮殿的門,裡面黑漆漆的沒有點燈,以為娘親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借著灑落進來的清冷月光來到了床邊的位置。
「娘親?你在哪裡啊,眠眠來找你了。」想要偷偷給娘親一個驚喜的眠眠沒有看見娘親時,便以為娘親是在和她躲貓貓。
跟在身後的碧枝意識到不對,立馬將殿裡燈全部點燃,並厲聲詢問伺候的宮人,「夫人去了哪裡。」
被問的宮人們面面相覷,「夫人說她想要出去走走,不讓我們跟隨。」
碧枝聞言,臉色大變就往外走,「你們還不快點去找夫人,要是夫人出了什麼事,你們的九族都別想相安無事。」
夫人最近的狀態明顯不對,要是真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走動,難免不會出了問題。
這群伺候的宮人也是,怎麼能放心讓夫人一個人出去。
「碧枝姑姑,你說什麼,你說我娘親不見了。」嘴巴長大的眠眠抱在懷裡的糕點隨著碟子落在地上,瞬間摔了個四分五裂。
「小姐你別擔心,夫人說不定是出去賞月了,晚點就會回來。」另一個宮人忙取了帕子幫她擦眼淚。
「你們騙人,眠眠要去找娘親。」眼淚大顆大顆聚集在眼眶裡,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的眠眠甩開宮人想要牽著她的手,提起裙擺就往深夜的御花園跑去。
娘親怎麼可能會不見了,肯定是她們在騙自己。
深夜的御花園裡,忽然傳來一陣落水後,水花四濺的巨大聲響。
隨後有人尖叫起來,「不好了,有人跳湖了。」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得知她不見後的燕珩匆匆趕來御花園,聽見的就是那麼一句,腳下一滑險些踉蹌倒地,拳頭攥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踹了最近的侍衛一腳:「還不快點去救人。」
不會是她的,她那麼珍愛生命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捨棄生命。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她,那自己應該怎麼辦。
她怎麼能那麼狠心的拋下自己的一雙兒女還有他!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眠眠聽到有人落水的聲音,他們還說那個跳湖的人是娘親的時候,捂著耳朵拼命的搖頭否認,「不會的,娘親不會丟下眠眠的。」
就連碧枝也全然是不信,「夫人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啊。」
對比於是夫人自己跳下的湖,她更趨向於陰謀論,要知道那位惠安郡主因為夫人的緣故,現在都還躺著起不來身。
鐵青著一張臉的燕珩三步做一步來到荷塘邊,解了外袍砸在地上,腳踩在圍欄上就要跳下去。
誰允許她死的,她都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怎麼能擅作主張!
前面跳下湖救人的宮人冒出頭來,喊道:「撈上來了,撈上來了,快點準備熱水和乾衣服給夫人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