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個多月了他都沒有發現,這得要瞞得有多好,要麼就是他這個當表弟的太不關心表哥了。
不對,最近一段時間倒也是有跡可循,比如表哥脖子上莫名多出的紅痕,時不時的勾唇笑意,偶爾的陰晴不定。
都那麼明顯了,真只能說明他眼睛真瞎得可以!
小黃門連連點頭,「千真萬確,還請將軍快些過去,要不然奴才擔心夫人真出了什麼事,奴才就算是有一千個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要知道惠安郡主一向將皇后的寶座視為囊中之物,要是她見到了夫人,只怕夫人會凶多吉少!
「你別急,本將軍這就過去。」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陳戾不敢在停留,否則誰知道許有蓉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來。
除了著急,他也隱有興奮感。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美人能讓表哥金屋藏嬌那麼久。
同樣的消息,也傳到了正和丞相等人商談今年秋闈事項的燕珩的耳邊。
丞相知情識趣的拱手告退,「陛下若是有要事處理,臣等晚些時候在來。」
其他幾個文官點頭附和,「大致的流程已經敲定了,剩下的幾處細節微臣們在商討結束後呈給陛下過面,最後在做定奪即可。」
此時的宸安宮內早已亂成了一團,想要保護夫人的宮人們都被打得皮開肉綻。
花瓶案幾被撞倒在地,落了個無處下腳的狼藉。
怕得上下兩排小牙齒都在打顫的眠眠,仍是擋在娘親面前,「你走開,你不許打我娘親,你是個壞女人!」
「你就不怕今天的事被陛下知道嗎。」明黛本意是引她來,好借她的手讓自己出宮。
她算計了一切,唯獨忘了算計人心並不可控。
鞭子落空的許有蓉已被憤怒染紅了眼,手中長鞭再度破空而來,「就算陛下知道了又如何,他難道會因為你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同本郡主置氣不成,有些人還是不要將自己的身份看得過重,要知道你在陛下的眼裡,不過一個解悶的玩意。」
許有蓉盯著她的那張臉,嫉妒猶如藤蔓般肆無忌憚的狂長,「你不就是用這張臉勾引的陛下嗎,本郡主今日就將它毀了!」
「我就算是解悶的玩意又如何,有些人只怕是想當都當不了。」明黛清楚現在激怒她是最愚蠢的做法,可是想要離開,又如何不能付出一定代價。
「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本郡主就好心的成全你!」嫉妒徹底扭曲了理智的許有蓉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唯有將眼前的獵物徹底撕碎。
「郡主!不要!」
鞭撻破空而響,還未接近就能感受到其凌厲駭人的風勢。
用身體將女兒護在懷裡,卻遲遲沒有等來疼痛感的明黛終是忍不住掀起眼皮。
原本要落在她身上的長鞭正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否則那鞭子落在她的身上,換來的定然是皮開肉綻。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是瘋了不成嗎。」此時的陳戾全然一陣後怕,但凡自己在晚來一步,那鞭子就得要落在這位夫人的身上了。
這位夫人看著就體弱肉貴,這一鞭子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陳戾拽過鞭子扔在地上,看著頭髮垂落,遮住大半張臉的明黛,小聲詢問,「夫人,你有沒有事。」
明黛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陳戾,指尖止不住發抖,喉嚨也似團棉花堵住,「我無事,多謝將軍相救。」
即使美人落下的迤邐秀髮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從陳戾的角度望過去。
能瞧見線條流暢的臉頰,高挺的鼻樑,嫣紅的朱唇,和那因躲避而微微凌亂的外衫,從而露出的一片如雪肌膚。
陳戾的臉頰蹭地爆紅起來,兩隻手都害羞得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果真是個美人,也難怪表哥會將人金屋藏嬌了。
但是,他怎麼覺得這位夫人有些眼熟,像是曾在哪裡見過?
此刻早已氣瘋了的許有蓉看向護著那個狐狸精的陳戾,攥緊手中長鞭再次甩過去,「姓陳的,你給本郡主滾開,否則本郡主不介意連你一塊打!」
「許有蓉,你還當現在是在西北啊,你公然在皇宮裡行兇,就不怕按宮規處置!」陳戾倒是還忘了有那麼個人的存在,更覺頭疼。
對上他的質問,許有蓉的臉色越發陰沉,「你質問我,你倒不如問一下你身後的那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不知廉恥的下賤事,本郡主這是在替天行道。」
「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事,也應該由陛下定奪,而不是你。」
「等本郡主處理了她,自然會親自到陛下面前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