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眨出去,或者讓眼淚將它那粒灰塵順著流出來,結果越眨眼睛越難受,到了最後只能閉上眼要用手揉,但她的手上還端著一盤餃子,最倒霉的是周圍根本沒有能放的桌子。
將餃子全部下鍋後的張戾轉過身,見到的就是她閉上眼睛,有眼淚往下滑落的場景。
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滑落,竟滑出幾條顏色深淺不一的淚痕。
張戾盯著那幾條淚痕,下意識地說,「顧姐,你別動,我幫你擦下就好。」
他應該做的是接過她手上的盤子,而不是拿著方帕子就著她的眼淚去擦那幾道讓他感覺到礙眼的淚痕。
明黛欲拒絕,但對方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力直接上手了。
隨著帕子的擦拭,陳戾驚訝的發現對方藏在粗糙蠟黃的皮膚下,是一層細膩雪白的肌膚。
那抹瑩白藏在黃與黑之中,就像破出沙土的珍珠,美好又瑩潤。
不習慣和異性靠太近的明黛感覺到他的動作停了,濃密卷翹如一把小團扇的睫毛輕顫了顫,「好了嗎。」
「馬,馬上。」抓得帕子快要扭曲變形的張戾雙眼死死盯著那抹與周圍皮膚格格不入的月色瑩白,嗓子眼像是被一塊硬物卡住了,哽得他難受。
若她現在的膚色都是假的,陳戾下意識的划過她掩藏在粗糙皮膚下的精緻五官。
細長的雙眼皮摺痕深邃,直掃入鬢角里去,唇若櫻桃,臉龐小巧。
美如羊脂玉的雪膚搭配上這樣的一張臉,他忽然覺得今天的太陽可真大,熱得他的都有些中暑氣了。
就在她即將再次開口時,陳戾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收回手,並接過她手上端著的餃子盤,骨碌碌往鍋里一倒,腳步抹油跑得飛快,「顧姐,我想起來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雙手得以解放後的明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揉自己的眼睛,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人反常。
直到跑遠了,臉頰滾燙爆紅的陳戾才捂著嘴蹲下來,一顆心更是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仿佛要在下一秒就跳出胸腔,又生怕被人聽見他打雷的心跳聲。
所以她不但給表哥下了蠱,肯定給他的吃食里也下了蠱,要不然自己的心怎麼會跳得那麼的快,耳朵臉頰燙得能滾雞蛋。
虧他前面還好心收留她,結果竟是引狼入室!
明黛將晚飯做好後,打了屬於自己和眠眠的那一份後便回了馬車裡。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總是覺得很累,而且變得嗜睡,吃得也多,明黛將其歸類為最近太累了。
因為他們一直沒有進城,導致她想要離開都難。
要是中途下車,她不能拿眠眠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雙腿盤膝坐在馬車外的眠眠咬了一口吹涼的餃子,左邊的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姑姑,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啊。」
因為她們已經坐了好久好久的馬車,久得連她十根手指頭加起來都要多。
「很快就會見到了。」他們從靜江府出發到現在,已是有近兩月光景,等到了金陵就能和他們分開,到時候乘船回上京。
等分開後,她就不必整日提心弔膽。
陳戾端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餃子正蹲著路邊發呆,腦海里一會兒是表哥臨走前交代他的話,一會兒是不小心看見的那抹細膩肌膚,總覺得二者之間,有種說不出的詭譎。
「少將軍,將軍的來信。」一個小兵的出現打斷了陳戾不斷發散下去的思維。
接過信的陳戾快速掃了一遍,越看越心驚。
信上說表哥已在幾日前抵達上京,此時宮中因為皇帝病危,太子失寵,其餘幾位皇子的拉幫結派,爭權奪勢已是從暗地裡轉到了明面上,導致整個朝堂都是烏煙瘴氣。
要是皇帝一死,不是太子登基就是其他皇子趁亂而來,當年的事也會徹底淹沒在歷史的長流之中。
不行!
他也得要儘快趕到上京,才好同表哥裡應外合,他們為了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他怎能允許失誤出現在自己這一環節上。
陳戾取出打火石將信封點燃燒為齏粉,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吩咐下去,立刻拔營,我們連夜趕路。」
「怎麼突然拔營了。」明黛正準備將吃完的碗拿下去洗,就看見他們收拾著東西搬回車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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