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舌尖刺痛得明黛清楚在這種時候要鎮定,因為失控的情緒非但幫不了自己,只會讓自己越發陷入困境。
而她明黛,從來不會讓情緒掌控自己。
明黛左手按右手上,挺背收腹,屈膝跪地,「殿下,您剛才說的那些話,臣女不認!臣女更是從未做過對不起景珩的任何事,民女今日在這裡,斗膽求殿下為民女查出真相,洗清民女身上所受冤情!」
她們想要讓太子直接定她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罪,難道她就不會借力打力。
東西爾北風,能用就是好風。
沒有想到她會那麼不要臉的林婉娘笑容一僵,「明黛姐,我當然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是你怎麼解釋那天早上衣衫不整,還和外男共乘的場景,當然,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明黛姐你不要誤會啊。」
被打得鼻血齊流的張文元亦是含情脈脈地回望過去,「黛娘,我知道我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惹了你不高興,可我也是太害怕你和孩子不要我了,也想要勸你不要做傻事,而且那天早上我們才剛溫存過,我知道你心裡定然是有我的。」
「你胡說什麼!那天早上和表妹在一起的人是我!什麼時候成了這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拄著拐杖的周淮止氣得胸膛起伏的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他一個大男人要是在不出聲,豈不是真的要讓他們將這盆髒水潑到表妹的身上!
「表哥,你怎麼在這裡。」
「皎皎!你不是說只有我一個情哥哥嗎!這個賤男又是誰!」
和明黛聲音同時響起的是張文元不可置信得拔高的音量,他要是能娶到尚書府的小姐,以後就真成了乘龍快婿,他不允許任何人和自己搶!
「本世子警告過了,皎皎也是你能喊的嗎!」厭惡從他嘴裡說出「皎皎」二字的燕珩額間青筋暴起的抬腳踹向他。
在將張文元踹倒在地後,抬腳碾上他的臉,陰戾橫生,「要是還學不會說話,你這張嘴也不必要了。」
「小,小的不敢了。」疼得眼淚鼻涕直掉的張文元此刻哪兒還有先前的溫潤如玉,就差沒有跪在地上求他別打了。
她之前怎麼沒有說過,燕珩他爹的就是個瘋子啊!!!
「你污衊我表妹的事,我告訴你別想那麼簡單的就輕易揭過!」第一次痛恨自己腳還沒好,都不能上前給他踹上幾腳的周淮止氣得不行。
明黛也沒有想到燕珩會為她兩次出手,但也僅是在心湖裡泛起了一絲漣漪。
她走到張文元的面前,厭惡不已,「你說本小姐同你私相授受許久,你可有什麼證據,可別說但憑你一張嘴,就想要污衊我這個一品官員的女兒!」
明黛看向他時,漆黑的瞳孔里不見一絲光亮,「有些話你在回答之前最好得是想清楚,否則下場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清楚。」
周淮止冷笑道:「按照我朝律法,空口污衊女子名節者,仗三十!」
一聽到自己要被扭送官府的張文元立馬急了,要是他真的被送官府,不說到手的榮華富貴沒了,自己的小命恐怕也得要交代清楚了,當即像條死魚在地上掙扎蠕動著,「我沒有說謊!我和皎,不,我和明小姐的事情是真的!我有證據證明我不是騙子!」
林婉娘的聲音幽幽傳來,「明黛姐,張大哥也是不願意自己的腹中骨肉認他人做父,你怎麼就不能大度一點原諒張公子,難道你真的狠心讓一個孩子剛出生就沒有了父親的陪伴嗎,你的心腸未免也太狠毒了。」
明黛眼皮掠起,輕諷出聲,「林姑娘那麼急著逼我認下,真的很讓我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們串通好的,畢竟你惦記我的未婚夫已經很久了,不是嗎。」
「明黛姐!你怎麼能那麼污衊我!你不能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就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想要害你,你這樣太過分了!」此時林婉娘的眼裡滿是淬了嫉妒的怨毒。
不過沒關係的,今天過後她明黛就會成為整個京城,乃至整個慶國的笑話。
「不信你們可以看!這些都是我和黛娘互訴情意的證據!」頂著滿臉青紫的張文元得意洋洋的甩出手裡的情書,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可笑。
有離得近的人撿起了地上的信,只是隨意掃了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沈家二小姐不但擅丹青更擅墨寶,京中有不少人喜愛收藏她的墨寶,自然能一眼認出她的字跡。
柳如玉看著信上所寫的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嘴巴張了又張,竟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張紙飄悠悠,展開在眼前的明黛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字跡並非是他偽造的,而是的的確確出自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