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苒拉長了聲音,幽幽的說:「不如再仔細看看。」
與此同時,震動山谷的響聲驟然響起,一大片黑甲軍從天而降,領頭的是黑甲披身的趙悲雪,快速衝來,與梁苒的隊伍裡應外合,將鬻氏將領的伏兵瞬間包圍在了中間。
趙悲雪緊張的說:「阿苒,沒事罷?」
梁苒抬了抬下巴:「有事的是他們才對。」
趙悲雪一揮手,黑色的甲軍猶如海浪一般湧上,鬻氏的伏兵被包圍在其中間,一時跑也跑不掉,有了梁苒的助力,鬻氏的伏兵數量遠遠不夠看,情勢沒有任何意外,簡直是一邊倒。
趙悲雪吩咐下去,將俘虜的鬻氏士兵全部扣押起來,然後又派出探子去探看都城的消息,其餘人等在原地紮營,整頓一日,明日再行上路。
趙悲雪吩咐好一切之後,便回到御營大帳中,剛一進去,便看到梁苒和鬻棠、沐森正在說悄悄話。
三個人站在一起,也不知在說什麼,鬻棠和沐森點點頭,十分專注,就連趙悲雪這個主子走進來,他們也只是看了一眼,繼續點頭。
梁苒說:「都聽明白了?」
鬻棠和沐森稱是。
梁苒又說:「此事事關重大,必須保密,除了寡人和你二人,不得讓第四個人知曉……」
他故意看了一眼趙悲雪,說:「便是連某個愛寫移書之人,也不能叫他知曉,可知了?」
趙悲雪:「……」感覺被花式點名了,阿苒真的很記仇。
鬻棠使勁點頭,說:「請梁主放心,卑職們一定按照梁主的吩咐行事,絕不出差錯。」
沐森也說:「請梁主放心。」
梁苒揮了揮手,說:「事不宜遲。」
鬻棠和沐森齊刷刷拱手,轉身離去,二人在離開營帳之前,好似終於看到了他們的主子,只是大約拱手,然後打起帳帘子走出去,好似他們的主子是梁苒,而趙悲雪只不過是個登門的過客!
趙悲雪無奈,他知曉因為自己的「私自行動」,想來鬻棠和沐森也多少有些意見,無奈的搖搖頭。
他走過去,將梁苒摟在懷中,說:「阿苒,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叫我也聽聽,好不好?」
趙悲雪黏糊糊的,哪裡有領兵打仗的那股子陰鷙之氣,完完全全一條粘人的大狗子。
梁苒可不吃他這套,無情無義的推開趙悲雪,淡淡的看了一眼,語氣涼颼颼,平淡淡,板著唇角陰陽怪氣是有一套的,說:「放心,左右不是寫遺書的事情。」
趙悲雪:「……」
夜色深沉,因為明日還要開拔,趕往北趙的都城,因而今夜大軍休整,只留下巡邏守夜的隊伍。
邙山的山路崎嶇,梁苒是頭一次走邙山,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累得不輕,加之他這幾日日夜趕路,就為了追上趙悲雪,身子已然吃不消,早早便歇息下。
梁苒睡得很熟,窩在趙悲雪懷中,將他的胸膛當做了頭枕,真的別說,行軍打仗艱苦,難得有這麼舒適的頭枕,肌肉優越,線條流暢,也不會硌人。
趙悲雪不捨得吵醒梁苒,便一動不動的充當頭枕。
忽然,營帳外面騷亂起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跟著亮起了火光,無數的火把點起,將營地照亮的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般。
「不好了!」
「快……快去稟報天子!」
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喊叫聲傳來。
「唔……?」梁苒被吵醒了,便算他累得厲害,但這光景是在外面行軍,梁苒還是睡得不踏實,立刻便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說:「怎麼回事?」
趙悲雪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給梁苒披上外袍,剛要出去查看。
嘩啦——
帳帘子被打了起來,蘇木急匆匆從外面闖進:「君上,大事不好!」
「就在方才,沐森打傷巡夜的士兵,挾持鬻棠為質,叛逃了!」
第88章
北趙都城。
鬻氏宗邸。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