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雪白的裡衣,梁苒目光深沉的看著那些瘀傷,還沒有完全消退,斑斑駁駁的橫在趙悲雪流暢的胸肌上,配合著被他解的凌亂的衣襟,竟讓梁苒有一張心口發熱的衝動,梁苒慢慢垂下頭,纖細的手指抵在衣帶的蹀躞之上,一點點頂開,就在蹀躞即將滑落之時……
「梁主,外臣聞彥之求見——」
營帳外面傳來不合時宜的聲音。
趙悲雪皺眉,拉住梁苒說:「別理他。」
梁苒則是撈住自己的革帶重新系好,說:「聞彥之這個時候過來,不知是不是北趙那面兒鬧什麼么蛾子,寡人還是去看看為好。」
梁苒不讓趙悲雪出來,叮囑說:「穿好了衣裳,寡人去去就回。」
梁苒將趙悲雪留在營帳的內間,自己走出去,親自開了營帳大門,說:「聞相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聞彥之走進來,他小心翼翼的關上大門,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與梁苒私下分說。
梁苒見他的表情如此正中,便說:「此處沒有外人,聞相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罷。」
的確,這裡除了梁苒和聞彥之之外,就只剩下內間的趙悲雪了,趙悲雪此時應該乖乖兒的躺在榻上等著梁苒。一想到這裡,梁苒的面頰忍不住又染上一層殷紅,吐息微微急促。
聞彥之看向梁苒,沒有立刻說話,突然,他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行大禮,說:「臣聞彥之,叩請君上收留!」
原是如此。
梁苒也想過,聞彥之他今日看到了太多的事情,如果留在北趙,興許便會被趙煬殺人滅口,聞彥之是個聰明人,尤其膽子小,最好的法子自然是逃離北趙,而能幫助他逃離北趙,且保住他性命之人,不就是梁苒麼?
梁苒挑眉,正好,他需要聞彥之給趙悲雪解毒,留這麼一個用毒高手在身邊,也是好事一件,當然,梁苒不可能讓他做大梁的丞相,相信聞彥之此時也不會奢望太多。
架子還是要端一端的,讓聞彥之知曉,歸順也是不易之事,日後才會盡心竭力。
梁苒故意嘆息了一聲,說:「聞相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寡人一向愛惜人才,只是……如今我大梁的各個官署,並沒有什麼空缺的席位,若是將聞相隨便安置,也唯恐埋沒了聞相的才華,真是令寡人苦惱呢。」
聞彥之一聽,立刻說:「請君上明鑑!只要君上肯收留彥之,讓彥之做什麼都可以……」
他說著,沒有了聲息,梁苒還在奇怪,聞彥之怎麼突然沒了聲音?便聽到嘩啦一聲,低頭一看,竟是嚇了一跳。
能讓做了兩輩子君主的梁苒嚇一跳的事情可不多見。只見聞彥之突然脫下了他的外袍,只留一件雪白的裡衣,已然是深春,縱使是夜裡頭,也不覺得寒涼,但聞彥之忽然脫成這樣,也足夠令梁苒震驚的。
聞彥之抱住梁苒的小腿,一副咬住後槽牙,拼盡老命的模樣,哀求說:「君上,只要您肯收留彥之,彥之什麼都可以做,願意伏侍君上。」
梁苒:「……?」
聞彥之顯然誤會了梁苒,梁苒完全沒有讓聞彥之自薦枕席的意思。他對情愛之事向來不熱衷,若不是系統非要讓他親自生孩子,梁苒這輩子也不打算在情愛之上耽誤工夫。
「你……」梁苒僵硬的說:「你先放開寡人。」
趙悲雪在內間乖巧的等待著梁苒,沒過多久,卻聽到外面突發變故,聞彥之還當營帳之中只有梁苒一個,再無旁人,因而才會如此大膽。
一股酸澀登時湧上趙悲雪的喉嚨,他的眼眸划過森然,微微轉動,非但沒有穿好衣裳,三兩下將自己的衣襟全部扯下來,發冠摘掉,鬢髮披散,然後撈了一件輕薄的罩衫穿上。
罩衫是半透的黑色薄紗材質,趙悲雪裡面連裡衣都沒穿,套上這樣的衣衫,寬闊的胸肌,流暢的腹肌,還有性感的人魚線若隱若現,風光無限,恨不能比不穿還要令人遐想。
趙悲雪仔打理好自己,裝作不經意的走出來,一臉迷茫的說:「君上,是誰來了麼?」
聞彥之自薦的言辭卡在嗓子裡,目瞪口呆的看著衣衫不整的趙悲雪,完了,梁主平時頑的這麼大?
梁苒亦是目瞪口呆,寡人離開之時,趙悲雪分明不是這個模樣,為何此時卻是一身騷氣沖天的打扮?!
梁苒一個箭步,他在學堂練習騎射都沒有這麼迅捷過,猛地脫下自己的龍袍,嘩啦一聲裹住趙悲雪,連忙說:「聞相,你先退下,有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