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直接撥開趙悲雪走過去。
趙悲雪欲言欲止,望著梁苒的背影,羅東陵已然跑過來:「君上!你是來給我踐行的麼?」
梁苒收斂了怒容,微微一笑,說:「羅王子肩負重任,雖然是偷襲,但北趙狡詐,羅王子還是謹慎一些,萬事小心。」
「嗯嗯!」羅東陵使勁點頭說:「你放心好了,再說了,還有老寧呢!」
老寧自然說的是寧愚,寧愚的年歲比他大一些,但也不至於說老,羅東陵只是隨口喚習慣了。
趙悲雪對寧愚一笑,說:「有勞寧軍師了。」
寧愚拱手:「君上言重了,我家主子是個不著調的,君上還肯委以重任,寧愚自當竭盡全力。」
「誒?!」羅東陵笑容僵硬,轉頭瞪著寧愚,說:「誰不著調?誰不著調!」
叮——
【爭風吃醋+好感度20】
【趙悲雪:255】
趙悲雪在一邊看著,梁苒與二人談笑風生,有說有笑,面容不似方才對著他那般冷硬,反而十足放鬆,或許是趙悲雪的目光實在太專注力,梁苒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好像結冰的湖面,瞬間冰封千里,不見了半點子笑意,但一轉過頭去,立刻又染上了笑意,完全是凜冽寒冬和春日融融的差別。
梁泮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梁纓,示意梁纓俯下身來,梁纓的身材實在太高大了,梁泮想要與他說悄悄話都是不能。
梁纓微微俯身,低下頭來,梁泮便攏著手與梁纓咬耳朵,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哥哥,君父好像在與父親冷戰,因為父親隱瞞了那兩個姦夫的事情。」
便算是梁纓有時候遲鈍,他也能感覺到,君父的確在與父親冷戰,因為那兩個姦夫……
他想到此處,表情一僵,不對不對,什麼姦夫?差點子被弟弟給帶到溝里去,爬都爬不上來,不是姦夫,是兩個親信。
梁纓揉著梆梆跳動的額角,無奈的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瞎管。」
梁泮不贊同的蹙眉,插著纖細的腰肢,昂首挺胸,甚至微微嘟起嘴唇,說:「哥哥,泮兒不是小孩子了,再者說了,哥哥也沒比泮兒大多少。」
梁纓險些被他逗笑,還說不是小孩子,弟弟嘟嘴的模樣,真真兒和寶寶的樣子一模一樣,一個模子刻出來。
他沒忍住,輕輕捏了捏梁泮的臉頰,軟軟的,細膩又光滑,完全吹彈可破。
梁泮一愣,捂住自己的臉:「不要捏。」
梁苒那面踐行完畢,便看到兒子們正在嬉鬧,他走過來,趁著梁泮控訴哥哥捏他的時候,梁苒抬起手來,也順道捏了捏梁泮的小臉蛋兒。
梁泮:「……」
梁纓笑起來:「君父,手感是不是甚好?」
梁苒點點頭,給出了最大的肯定,說:「滑嫩如圓子,若是能咬一口更好了。」
梁泮改為雙手捂住自己的面頰。
梁苒與兒子們這麼一鬧,將煩心的事情忘在了腦後,趙悲雪便不同了,他站在一旁,好似一尊山石,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梁苒,梁苒走到哪裡,他便看到哪裡,直到梁苒帶和兩個兒子進了御營大帳,看不見了,趙悲雪仍然站在那裡。
羅東陵出發之後,翌日扈行大軍也要出發了,繼續往燕洄而去,這裡距離燕洄不算太遠,沒幾日便抵達了會盟大營。
會盟大營提前紮好,築壇完畢,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梁苒的大梁使團,還有北趙的使團入駐。
這一路上,梁苒幾乎沒有與趙悲雪說一句話,更加不會讓他參乘,都是梁纓和梁泮上車參乘,臣子們看在眼中,簡直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趙悲雪失寵了,畢竟那個喚作梁泮的小君子,生得實在太過美貌,天上僅有,地下絕無,而且能說會道,便是連新上任的大宗伯,都對他和和氣氣另眼相看。
也有人說,是因著燕洄會盟,北趙定然會耍手段,玩花樣,趙悲雪乃是北趙送來的質子,那本質便是北趙人,非我族來,其心必異,自然要敬而遠之。
入了會盟大營,梁苒堪堪從轀輬車中出來,還未走下來,趙悲雪立刻迎上,伸出手想要扶他。梁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沒有將手放上去,而是放在一旁的梁纓手心中,被梁纓扶著下了轀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