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趙悲雪使勁咳嗽了好幾聲,想要找回存在感。
梁苒果然看到了他,轉過頭來,對趙悲雪說:「切記配合齊王太子,這次的奪旗,不容閃失,只准贏,不准敗。」
趙悲雪:「……」?
剛才梁苒好似不是這麼說的,讓齊王太子注意危險,怎麼輪到自己這裡,就只准贏了?
不過趙悲雪會自我安撫,梁苒必定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根本不需要擔心,不似齊王太子那般無能。
趙悲雪篤定的說:「君上放心,此戰必勝。」
說完還看了梁纓一眼,涼颼颼的說:「只要齊王太子不拖後腿,便沒有輸的可能性。」
梁纓:「……」父親的敵意很濃厚啊。
半個時辰之後,雙方在鹿苑武場集合,梁苒一聲令下,兩面立刻策馬衝出,快速向目的地湖心島奔馳而去。
梁苒則是抄小路,坐上船隻,渡水往湖心島而去。
他上了船,蹙眉說:「大宗伯何在?」
內監回答說:「回稟君上,大宗伯親自參加比試,此刻怕是在蘇老將軍的隊伍之中。」
的確,大宗伯正在蘇老將軍的隊伍之中,他給自己準備了一輛奢華的車駕,八馬拉車,飛馳在鹿苑林間。
蘇老將軍皺眉,看著那輛笨重的馬車,說:「大宗伯既然將奪旗的事情交給老臣,不如早些撐船前往湖心島,何必參與戰局?」
大宗伯卻說:「怎麼,老將軍不會覺得老夫在拖累你罷?放心好了,你看看齊王太子那面兒的武士,都是什麼老弱殘兵?更何況,他們的馬匹……哼哼。」
大宗伯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還是猙獰狠笑。
趙悲雪和梁纓一出發便察覺了,馬匹坐騎有問題。
這些馬匹坐騎,不知是從哪裡尋來的挨餓馬匹,一個個有氣無力,跑了幾步之後立刻被遠遠的甩下,即使大宗伯那笨重的馬車,都能從他們身邊飛快越過。
嘩啦——
車輪飛濺起一片泥水,差點濺在梁纓臉上。
「哈哈哈哈——」大宗伯的笑聲從馬車中飄出來,異常的小人得志。
梁纓狠狠的說:「這個大宗伯,如此的狡詐下作,這些馬匹根本跑不動。」
趙悲雪不緊不慢的拿出懷中的地形圖端詳,食指敲了敲,說:「這輿圖所示,鹿苑中有一條小路,崎嶇曲折,但卻是趕往湖心島的近路。」
武士勸阻說:「趙皇子有所不知,那條小路艱難險阻,山崖險峻,落石紛紛,是絕對不能容馬匹通過的。」
梁纓恍然大悟,撫掌說:「那豈不是正好?大宗伯他們占盡了優勢,絕不可能棄掉駿馬,改走小路,我們正好抄小路前進。」
武士又說:「可那條路太過險阻,一直有鹿苑天險之稱,是先皇根據前羅方國的天縫修建的。」
羅方國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國家,國家之中多山戎人,他們依靠山勢居住,驍勇彪悍,嗜殺成性,最喜歡搶掠周邊小國的百姓,茹毛飲血不得開化,只不過羅方國已經滅國,據說是被北趙的一隻死士隊伍偷襲,一夜之間全部殲滅,如今羅方國的地面已經歸入北趙的版圖。
趙悲雪「呵呵」發笑,他的唇角掛著冷淡的笑容,說:「那你可知當年的羅方國,是如何滅國?」
武士被他說得一愣,又想到趙悲雪乃是北趙人,震驚的瞠目結舌,說:「難道……難道是趙皇子您……?」
趙悲雪將手中的輿圖丟掉,小羊皮製作的地形圖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棄如草芥。趙悲雪幽幽的說:「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羅方國的天縫,大宗伯的手段,耍錯了地盤。」
那面大宗伯坐在奢華的馬車中,喝著小酒,滋潤的不得了。蘇老將軍遲疑的說:「伯爺,雖咱們有駿馬,有強兵,但萬一齊王太子他們拋棄了瘦馬,選擇天險的山崖抄近路如何是好?咱們還是加快腳程才是。」
大宗伯哈哈大笑:「蘇老將軍,你便不必擔心了,難道這一點子老夫就想不到麼?老夫早有準備。」
他說著,拿出一張輿圖丟在蘇老將軍面前,正是鹿苑的地形圖,說:「老將軍,你看看,能看出什麼端倪麼?」
蘇老將軍捧起輿圖仔細查看,突然睜大眼睛:「這圖……這圖標記的不對,這條峽谷的繪製是錯誤的,若是這麼一路扎到底,那非要從懸崖上掉下去不可!」
大宗伯笑的更是歡暢:「你現在明白了?老夫生怕他們不棄馬選擇山路,只要他們選擇山路,便是齊王太子和趙悲雪,歸西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