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這個小崽子。趙悲雪心想,小崽子的一日三餐,外加各種加餐,全都是梁苒親手伺候,便算是再忙,也不假旁人之手,趙悲雪早就不是那個唯一和特例了。
便算不是唯一,也必須是唯二。
梁苒為了完成任務,得到「常識修改卡」,自然要給嬴稚餵醒酒湯,挑眉說:「不然你來?」
趙悲雪稍微猶豫,立刻接過梁苒手中的青銅小豆,眼神涼絲絲,一雙狼目惡狠狠的盯著嬴稚。
他走過去,也不用小匕湯勺,直接端著小豆,另外一手掐住嬴稚的面頰,把嬴稚一張薄情寡淡的臉面,掐成了「小雞嘴」。
小雞嘴配合著紅腫的大鼻頭兒……
「噗嗤——」梁苒被逗笑了,雖以貌取人不對,但嬴稚這個模樣實在太過好笑。
「咯咯咯~」小寶寶也笑起來。
趙悲雪不由分說,咕咚咕咚開始給嬴稚餵醒酒湯,說是餵這個字,也不恰當,應該是——灌。
咕嚕咕嚕——噗——
「咳咳咳……!!」
嬴稚醉得再厲害,也抵不住趙悲雪醒酒的手段,不是醒酒湯立竿見影,而是那灌湯的模樣,簡直像是大理寺的三十六道酷刑!
「咳咳——咳咳咳……」嬴稚成功醒了過來,嗆得不只鼻頭通紅,臉面也是通紅,好端端一張寡淡的淡顏系,幾乎變成了濃顏系。
梁苒又瞪了一眼趙悲雪,系統讓他撿屍,不是拋屍,眼看著趙悲雪就要把嬴稚給弄死了……
趙悲雪將青銅小豆當的一聲往條案上一撩,理直氣壯的說:「醒了。」
「咳!咳……」嬴稚咳嗽了好一陣,這才勉強平穩下來,因為醉得厲害,手腳極為不協調,幾乎是爬下軟榻,咕咚,大頭朝下栽下來。
趙悲雪故意沒有去扶,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插手抱臂站在一面。
「嘶……」嬴稚揉著後腦勺,歪歪扭扭的站起來。
「你沒事罷?」梁苒伸手扶了嬴稚一把,趙悲雪的眼神立刻又變了,狠呆呆的盯著嬴稚,好似先動手的是嬴稚一樣。
嬴稚眯著眼睛,分辨了半天,這才看清楚梁苒的龍袍,拱手的動作不利索,含糊的說:「臣……臣沒事……多謝……君上……」
說完,竟歪歪扭扭的自行離去,一路蛇形,晃晃蕩盪,用腦袋撞開偏殿的大門,晃了出去。
趙悲雪盯著他的背影,不屑的一笑。
叮——
【恭喜獲得「常識修改卡」!】
雖然其中有許多曲折,但卡片還是順利到手了,梁苒也便沒有再去阻攔嬴稚,只管讓他離開。
嬴稚七扭八歪的走出去,正好撞到了身著戎甲的蘇木,蘇木皺眉盯著嬴稚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喃喃自語的說:「是他?」
「你識得他?」梁苒從偏殿走出來,正好見到蘇木出神。
蘇木連忙作禮:「拜見君上,臣並不識得此人,只不過有一事十足蹊蹺。」
「哦?」梁苒挑眉,他很好奇系統為何要讓自己與嬴稚搭上關係,絕不會那麼簡單,說:「說說看。」
蘇木應聲,說:「君上可還記得,登基燕飲那日?」
梁苒自然記得,登基燕飲那日,也正是梁苒重生而來之日。
系統的新手任務是讓梁苒敬大宗伯一杯酒,結果稀里糊塗的,大宗伯醉酒之下,便蓋下了修建學堂的印信,從而讓梁苒對系統深信不疑。
蘇木繼續說:「那日夜間,便是此人在尚書省值夜,當時大宗伯飲醉,是他將修建學堂的文書,混在其他文書之中,一併與大宗伯蓋了印信。」
一切的事情,便仿佛隔著一層窗戶紙,輕輕一捅,光線便照射了進來,變得清晰而明了。
原來那一夜大宗伯糊裡糊塗的蓋下印信,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庶子官嬴稚本就是大宗伯的親侄子,是大宗伯的自家人,他又在尚書省做庶子官,官位不大,但是接觸的文檔諸多,包括那捲興建學宮的題本。
嬴稚故意借著大宗伯酒醉,將題本夾在一堆不重要的題本下面,大宗伯稀里糊塗,根本看不清楚,一個勁兒的只管蓋下去,等第二日清醒過來,為時已晚!
梁苒幽幽的說:「原來是他……」
蘇木又說:「臣無意間撞見,只覺好奇,便私底下打聽了一下,那庶子官竟是嬴氏的宗族子弟,名喚嬴稚。先皇還在世之時,嬴稚乃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神童……」
梁苒點點頭,說:「你這麼一說,寡人是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