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 章
「啊——」葉烏沒忍住喊出聲。
趙邇的動作就這麼僵在了那，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的。
他忍無可忍地喊道：「你到底怎麼了？！」
「你沒聽到她說的什麼嗎？你真相信吃一粒這么小的藥丸就能獲得……」趙邇憤怒地往莊媛那指，正巧對上莊媛那一副堪稱柔和的目光，狼狽地扭過頭，重新搭上葉烏的肩膀搖晃他。
「而且，你大可以讓別人試試啊，萬一出了問題，你就是那隻小白鼠啊！」
葉烏還是低著腦袋，任憑他死命地搖晃，簡直像是麵條一樣，軟得出奇，看得他心裡更是著急。
「喂！我說葉烏，你到底在幹嘛！我在跟你說話！」
「嘖，跟我走，試藥這種事就讓別人來好了，屬實之後我再陪你——」
趙邇踉蹌兩步，被推得撞上了後面的人，被小聲地罵了幾句都沒心思搭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葉烏，連生氣都沒有了，他只覺得委屈。
「你還推我？我是在為你說話啊！」
「你是在為我說話嗎？」葉烏突然說。
趙邇愣住了，為什麼要這麼問，「我，我是！我可是……」他看著葉烏越發嚇人的表情，原本要解釋的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你是在為我說話嗎？」葉烏又問，趙邇本想繼續解釋，但葉烏完全沒給他這個機會，片刻不停地繼續說：「你已經有了可以免疫異變因子的仿生人身體，你甚至還因為這具身體獲得了一份薪資不錯的工作……」
趙邇傻傻地坐在地上，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是以往決不能容忍的狼狽。
「可我呢？」
「我沒你那麼好的運氣，一連這麼多天，我都沒能拿到仿生人意識轉移技術的免費名額，我到現在都沒有工作，全靠你養著……」
葉烏抿緊了唇，看著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趙邇，心中那種不平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是自責，是那份背叛了好朋友的悔恨。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趕緊衝過去把趙邇扶起來。
趙邇還是愣愣地看著他，什麼也沒說，他突然就有點想哭，還不等過一遍大腦，心裡的話就自己說出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趙邇，你別攔我了，我想去試試，我是自己想去試的……」
突然，他感覺到一隻手又一次搭上了他的肩膀，但這一次，那隻手不是強硬地想拖拽著他走。
而是笨拙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拍了好幾下他的背。
他沒敢抬頭去看那隻手的主人，但耳邊的聲音卻沒有任何阻擋地落到了他的腦子裡。
「那個，你去吧，我不攔你了……」趙邇撇過臉，感覺自己跟只展覽館裡那些文物一樣被盯著，羞恥極了，但是他從來沒想過，想過原來葉烏心裡這麼難受。
「……你別哭了，」他腦子裡飛速運轉，最後也只能說出這一句蒼白無力的安慰，這一刻無比悔恨當年媽媽教自己的時候神遊天外去了。
感覺到葉烏沒動靜了，他開心地想去看看他，結果眼前的人群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雙腳落入他的視野里。
趙邇往上一看，又是那對看著就讓人煩躁的眼睛。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出言不遜了，他抿著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莊媛輕笑了一聲，把玻璃罐打開，倒出其中的一粒藥，遞到已經抬起頭滿臉淚痕的葉烏面前，「你放心，生物製藥的藥，既然敢拿出來，就一定是安全有效的。」
葉烏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色藥丸，聽著身後徒然加重的呼吸聲，心一提立刻捏起塞進了嘴裡。
「咕咚」
四周靜得可怕。
但他的心卻劇烈地跳動起來，大概，是在期待那份莊媛口中的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廣場上的人都看著這一小片地方，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忘了自己來這是為了什麼。
又或者，只是因為按照安排，仿生人意識轉移技術的上市時間還早。
尤瑜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將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走了過來。
「你覺得，那藥是真的嗎？」
「……莊媛研究員不是說了嗎？生物製藥推出的藥是一定安全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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