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周聿澤面上的氧氣罩被他摘掉,揭開手背上的紗布,拔掉針.頭,這些動作僅在一瞬之間完成,他以極快的速度撲了起來,雙手抱住了莫晚楹的腰,動作幅度大到整張床都在搖晃。
莫晚楹一蒙,隨即有點生氣:「你能不能悠著點,剛醒來呢,又想再進一次手術室嗎?」
周聿澤已起半身,將她抱得很緊,怕她下一秒就跑了似得:「你剛才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莫晚楹被他弄得沒了脾氣,低頭瞅了瞅他纏著紗布的後背,嘆了口氣,說:「我給你去叫醫生。」
周聿澤抬起一隻手,按了按病床旁的呼叫按鈕。
莫晚楹:「……」
*
醫生給周聿澤做了全面檢查之後,確保各數指標都在可控範圍之內,允許他離開ICU,轉入普通病房。
段沙和潘導等人聽說周聿澤已經醒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周聿澤重傷住院的消息沒有對外透露,劇組上下只有潘導當天帶來的幾個人知道內幕,並留下來照看,其他人員的旅遊並沒有中斷,早在幾天前就離開了海亞,前往下一個旅遊點。
安然和魏芙也留下來陪著莫晚楹。
周聿澤不喜歡病房裡擠著烏泱泱來看病的人,表達了感謝後,讓潘導帶著人走了,莫晚楹也讓安然和魏芙回酒店休息,或者趁機去附近旅遊,大部隊的隊伍是趕不上了,她們兩個可以自己逛一逛,別把大好時光都耗在醫院裡。
安然和魏芙將頭搖成撥浪鼓。
對於她們來說,海亞現在是危險的,不可控的,以後打死也不來這個地方。
莫晚楹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她們只以為是普通的綁架勒索。
但光是看到中彈險些喪命的周聿澤,以及莫晚楹當晚那件染了血的襯衫,就足以讓她們對這裡敬而遠之。
段沙帶著周聿澤的囑託先回國處理集團的事情,順道把律師團也帶了回去。
莫晚楹提著飯盒進入病房的時候,周聿澤正坐躺在床上看著平板,戴著無線耳機,說話的聲音肅冷,氣息平穩有力,跟他平時差不多。
如果沒有在開了靜音之後連緩了兩口氣的話,莫晚楹也要被他騙到了。
她將食盒放在床頭柜上,沒發出多少聲音。
會議結束,周聿澤將平台倒扣在床邊,摘下耳機,方才開會時眉宇間的寒霜融化,神態柔了下來,指了指食盒:「你做的?」
莫晚楹瞄他一眼:「食堂打的。」
他看起來有點遺憾。
「少裝。」莫晚楹小脾氣又上來了,「我以前做了一桌菜,你還不高興吃。」
說完才想起來,這是兩周年戀愛紀念日的事了,距離今天已經有三年的時間。
時間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莫晚楹有點恍惚,又瞅了周聿澤一眼,猜想他恐怕沒記得還有這一茬。
「是我的錯。」周聿澤將她拉到床邊坐下,收起床上的桌子,朝她靠得很近,溫聲細語,「我以後每天準時下班回來,不會再讓你等。」
「誰要等你。」莫晚楹彆扭地撇開臉,「我過段時間又要進組,忙得很,況且我跟你又不住一塊兒。」
手腕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周聿澤順勢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沉悶地在哄著她:「搬回來住好不好?我來給你做飯,你不是吃過嗎?我後來又學了幾道菜,你會喜歡的。」
提到周聿澤的菜,莫晚楹只吃過一次,在漳州,他奶奶家。
想到奶奶,莫晚楹的小性子就收起來了,她沉默著,感受到他胸膛傳遞過來的心跳,忽而感受到了他的孤單,他叱吒風雲的一生,最後連個繼承他遺產的人都找不到了。
周聿澤以為她不樂意,又提示地「嗯?」了一聲。
「說這些做什麼,你先把飯吃了。」莫晚楹轉移話題,想要將他推開,他卻抱得更緊,鼻尖碰到了她的後脖頸,他深深地嗅了一下。
「你換沐浴露了?」他問著無關痛癢的話題。
莫晚楹是在酒店洗了澡才過來的,身上還彌留著很淡的香氣,礙於他身上有傷,她沒有強硬將他推開,只能任由他抱著:「代言的新品,不好聞?」
「香。」他簡單地概括了一句,卻惹得莫晚楹莫名燥熱了一陣,感覺這個字裹著一股熱流,從她的耳朵灌入,順著四肢百骸爬遍了全身。
主治醫生恰好在這個時候進來,莫晚楹藉機抽離,站了起來,醫生笑眯眯地調侃:「周先生好福氣,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不離不棄陪在身邊。」
周聿澤抿著唇笑,顯然這句話他很樂意聽,笑意盈盈地看過來。
莫晚楹窘得別過視線,反駁道:「沒有不離不棄,而且我也不是他女朋友,我不過是等著看他到底是生還是死。」
這句否認讓周聿澤的眼神暗淡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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