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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車是周聿澤的,由段沙從京市開來。
段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后座,打開車門,周聿澤抱著人徑直坐了上去,雙手將莫晚楹摟得緊實。
四周沒有劇組的人,安然著急地趴住車門,欲哭無淚:「周總,不要害我們丟飯碗。」
許是聲音有點大,莫晚楹的眉頭皺了皺,頓時兩道目光都投了過來,只見她不耐煩地深吸了一口氣,一偏頭,將臉埋到周聿澤的頸窩裡。
周聿澤彎唇笑了笑,給安然睇了一個眼神。
你也看到了。
那雙眼睛是這麼說的。
人在醉態下做出來的反應是最誠實的。
不管莫晚楹在清醒的時候下過多嚴肅的命令,在神經被麻痹了之後,人會對親近的人有最本真的依戀,即使在昏睡狀態,通過觸覺、嗅覺,依舊能敏銳地做出區分,如果她真的打從心裡到生理抗拒周聿澤,那她的反應不應該是親近,而是炸毛。
安然想通了這點,一臉木然,從隨身的包里掏出房卡,畢恭畢敬地遞上去,朝後退了一步,段沙眼睛手快,將車門關上。
「啊?你怎麼還把房卡給遞上去了。」魏芙站的位置比較後面,被安然的身形擋著,沒看見剛才的情形,著急問道。
「你不說我不說。」安然拍了拍魏芙的肩膀,「就當今晚什麼也沒發生過,今晚是我和你送晚楹回酒店的。」
段沙繞到車頭,進了副駕駛,周聿澤開口:「段沙,你找車送她們回酒店。」
「那您?」段沙轉頭,他記得周聿澤今晚喝酒了,「我給您叫個代駕?」
「我自己叫,你快去吧。」周聿澤交代。
「好的。」段沙將車鑰匙交到周聿澤手裡,去追已經走開的安然和魏芙。
閉合的車內空氣靜謐,八月底的夏夜並不涼爽,許是空氣太悶的緣故,莫晚楹埋住的臉又轉正了,伸手扒拉了一下領口散熱。
她今天穿的是v字領的黑色長裙,經她這麼一扒拉,一小片雪白現了出來,雪上泛著潮熱的紅,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喉結上下滾了一圈,周聿澤的手指不自覺地捏住,他用車鑰匙將車窗開了一點縫,外部的風湧進來,解了一點車內的燥熱。
這一年的時間對於周聿澤來說是停滯的,但莫晚楹在這一年里脫胎換骨。
他牽著她一隻手,拇指在她的掌心裡細細摩挲,不是印象中柔嫩的觸感,他摸到了一層薄薄的繭,是長時間磨礪所致,他知道訓練營的課程,舞刀弄槍,騎馬射箭,每一天都辛苦。
「是我把你逼成這樣,還是你自己願意變成這樣?」周聿澤的眉宇間滿是心疼,「你本來不必這個樣子。」
這只是他的喃喃自語,但莫晚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周聿澤身形一滯,眼神幽幽地盯著看過來的那雙眼睛,他無法確定她此刻是迷糊的,還是清醒的。
那雙眼睛慢吞吞地眨了又眨:「周聿澤……」她輕輕叫了一聲。
「我在。」
她不高興地抿了抿唇:「別再出現我的夢裡了。」
從窗口湧進來的風呼呼地響,更襯得車內安靜。
一滴淚砸在了女孩瓷白的鎖骨上,男人第一次難以控制鋪天蓋地的悲慟,咬著牙,下頜線繃得緊實,半晌,他含淚勾起一個笑容,看向懷裡的人:「這麼討厭我啊?」
如寶石般漂亮的眼睛迷迷瞪瞪地,撲閃了兩下,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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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莫晚楹竟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聞到了周聿澤身上的冷香。
她頓時驚醒,打開燈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端倪,將被子掀開,趴在床上嗅了嗅床單的氣味,床單上散發著洗滌劑的味道,沒有其他。
他要是在床上睡過,會留下味道才對。
她將整個房間掃蕩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現,然後抬手聞了聞自己,才發現冷香是在自己的衣服上散出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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