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拍了拍他的肩膀,力氣沒收住,拍得他一個踉蹌。
過了一會兒,遠湘的宮女來尋他。
適才在閣上,他看到遠湘和蘇苒苒是一塊的,以為這是蘇苒苒的意思,加快了腳步過去。沒想到一到地方,蘇苒苒沒見到,被他這位小姨拉住。
「好外甥,我問你一件事。」
「剛剛你邊上左數第一位、第三位.......都是誰家的公子?」
「他們品性如何,可否已經養了外室與妾室?」
江煦目光尋不著蘇苒苒,便想著快速結束話題。
今日人較昨日還要多,男女之間只隔了一片湖,有心者自然能過去。
萬一蘇苒苒被旁人拐去就不好了。
「小姨,你不妨看看冷二。他是我好友,自是乾乾淨淨,別說
妾室了,花樓的女子他都不多看一眼的。」
冷二就是剛剛江煦身側那個瞧不見貴女,實屬眼瞎心盲沒開竅的男子。
「冷家二公子?那是哪個?」遠湘對不上號。
「唇紅齒白,最是憨厚的那個。」江煦把「呆頭呆腦」四個字咽了回去。
遠湘這才放了江煦離開。
沒得江煦找到蘇苒苒,褚雲笙先一步遇到了她。
人多說明瓜多,蘇苒苒尋覓著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處,恰巧要後退的時候絆到了硬物,沒站穩往後摔去,還未驚呼就落在了一個溫熱的懷中。
「小心。」清泠泠的音色如珠落玉盤,又似風吹紫竹。
是褚雲笙。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身後。」蘇苒苒要站起來,褚雲笙卻按住了她。
力度不大,只要蘇苒苒再用力掙扎些便能起身。
他就這般低垂眼眸,眼中蒙著一層像是雪花一樣的霧,深情脈脈,溫柔至極。
蘇苒苒雖然可以起身,但總有一種辜負人拋棄對方的負罪感。
她咽了咽口水,說話聲音都不敢太大聲,「殿下,你知道百色有一種情蠱嗎?」
「略有所聞。」
「我與殿下是真的不相熟,殿下不妨想想是否是叫人種下了蠱毒,不巧見到我,這才造成如今場面。」
蘇苒苒很委婉講實話,褚雲笙也認真聆聽。
他不假思索道:「即使如此,也是緣分。」
蘇苒苒:???
蘇苒苒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辯駁。
遠湘的戀愛腦那麼好解開,怎麼到了褚雲笙就自圓其說起來了。
說不過他,蘇苒苒還是爬了起來。
褚雲笙抬起頭來看她,眼中是散不去的遠山雪霧,映襯著如玉的面孔,宛如一位懵懂卻又執著的仙人。
蘇苒苒心口中了一箭。她捂住心口,「我不說了,你別傷心。」
隨即,褚雲笙眼中霧氣散去,澄澈的眸子倒映著蘇苒苒的容顏。
月牙白的錦緞華服著在他身上,服順貼合,廣袖垂落,一雙漂亮到玉雕似的手搭在銀線雲團繡上。好一副暖玉生煙,男色可欺。
「你說這次賞花宴結束後就去我家提親,可千萬不要騙我。」
「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我不騙你。但是你也要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讓我摸一下吧。」
這個對話?
蘇苒苒扒拉著院落牆面上的小窗,愣是不夠高夠不著。
腰肢被人抬起,褚雲笙讓她踩上了自己的腿。
蘇苒苒哪裡還顧得上吃瓜,趕緊跳下來。她低頭一看,只見褚雲笙月牙白的衣擺上兩個灰撲撲的鞋印。
她用手撣了撣,「沒事,我不看,我聽聽就好,別給你踩髒了。」
「無妨。」褚雲笙淺笑,眼中是化開來的柔和,「服飾皆是身外之物,不必在意。」
「那也不行,等會出去別人會笑話你的。」
褚雲笙只覺得自己備受關心,柔和和暖意交織,比陽光還要暖人,「不會,若旁人瞧見,怕是要羨慕。」
蘇苒苒狐疑看了他一眼,沒理解。
「不行的,即便是我們訂婚了,還沒成親之前怎能如此。我不懂這些,你說這不是浪蕩,可我還是覺得不妥。」
是女子的聲音。
她停頓了下,語氣中帶著疑問:「外邊情意相投的兩人,真的會私底下做這種事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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