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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聽到回答,顏秋玉頷首,「我們會將相關證據遞交法院,如果順利,你應該能在開庭時看到他。」

倘若每件案子都需要嫌犯坦白悔改才能定罪,那還要警察幹嘛?

目的達成,顏秋玉轉身:「曉彤。」

「我們走。」

無論案件是大是小,有些細節只有兇手和警方知道,以青山路6號為例,四位受害者,誰先死?誰最後?兇器是菜刀麵包刀還是水果刀?傷口在哪?是刺是劈是砍?假定是砍,又砍了幾下?

物極必反,出於長久壓抑後瘋狂炫耀的心理,錢順德將行兇過程描述的非常詳細,與213滅門案的痕檢完全吻合。

這其中大部分是警方從未對外公開的情報,絕不可能被單純地判為「碰巧」。

半小時後,市局側門台階下。

顏秋玉找到了失蹤的賀臨風。

「挺好,還知道背著人,」餘光瞥向對方指間燃燒的火星,她問,「哪來的?」

當警察壓力大,一天掰成兩天過,抽菸的不在少數,唯獨這一屆重案組特殊,最多是咖啡濃茶不離手。

賀臨風笑笑:「趙局那兒順的。」

言談間,他利索將剩下的半根滅掉,丟進垃圾桶。

「誒,」眼睜睜看著對方浪費,顏秋玉無奈,「做咱們這行的誰沒吸過二手菸。」

賀臨風輕快地聳了聳肩:「您就當我成全我的紳士。」

溫柔得一如既往,還是那副男女老少通殺的狐狸樣兒,換成年輕點的小姑娘,九成九要被迷得團團轉。

顏秋玉卻只瞧出這人的反常。

「挨批了?」她安慰道,「別放在心上。」

以青山路6號的緊要性,監控後頭不可能單單坐著重案組,賀臨風的審訊方式在某些領導的評價體系里未免太劍走偏鋒,堪稱踩著紅線跳舞。

是,單獨把賀臨風的話拎出來,誰也沒辦法挑錯:表是借的,紅酒上的指紋是推測,所謂「柳美華提供的線索」則源於筆錄。

一切僅僅是嫌疑人的誤會。

可真的只是誤會嗎?

從賀臨風進入審訊室的那一刻起,他本身便成了一個巨大的暗示。不管是武海洋、陳陽、朱強還是錢順德,他總能找到嫌疑人性格中最薄弱的點,洞悉那些最幽暗的惡,嬉笑怒罵間輕輕拿起,狠狠擊破。

法律禁止誘供,禁止以暗示性提問、令嫌疑人做出符合警方主觀臆斷、違背犯罪事實的供述。

偏偏賀臨風的「主觀臆斷」次次都能與「犯罪事實」吻合。

像一個完美的bug。

完美的東西往往不被允許出錯。

那份漂亮過頭的履歷就仿佛一根細細長長的鋼絲,危險地拴在懸崖兩頭,行者稍微晃神,便會摔得比所有人都痛。

詫異挑眉,賀臨風搖頭:「我當然沒放在心上。」

「既然決定調我來北江,就該知道我是什麼樣兒,」他理直氣壯,「好處也不能全讓趙老頭占了。」

顏秋玉指指垃圾桶:「那你這是……」

遲疑兩秒,賀臨風終於嘆出那口憋在胸腔的鬱悶:

「……我沒想好該怎麼和簡青講。」

提到自己喜歡的人,他不自覺端正神色,沒了那種花蝴蝶似的飄忽,睫毛低垂著,情緒皆落在實處。

關心則亂。

顏秋玉艱難壓住嘴角,是誰早上跟她打包票說要相信簡青,這才過去大半天就改口變卦了?

於是她原話奉還:「真相。」

即使殘忍,即使荒謬,那也是受害者家屬苦苦追尋的結果。

*

賀臨風今天下班特別早。

他的室友卻不在家。

冬日中,北方天黑得快,五點剛過便是一片暗色,賀臨風抬手打開玄關的燈,沙發旁,吃飽喝足的黑貓正蜷著打盹。

鞋架空著。

掛在陽台的西裝也沒了蹤影。

賀臨風下意識走向臥室,兩三步之後又停住,回身拎起昏睡的毛糰子,做賊般,小心翼翼丟到門前,催:「快,說你要進去。」

咪咪:「喵喵喵?」

姓賀的兩腳獸果然有大病。

短暫僵持後,迫於斷糧喝水的威脅,它敷衍地抬起前爪,滋啦滋啦,在門上撓了撓。

「記住,是你要進去的。」賀臨風擰動把手。

房間裡異常整潔,但仍能瞧出行李箱的輪廓,緊繃的神經舒緩,他拿出手機,給簡青打了通電話。

關機。

公司的座機倒是有人接,愛崗敬業的喬助理表示,總裁今天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聯繫她。

不過這很正常,因為譚開霽和路驍的死,簡氏樓下被圍得水泄不通,公關部一早就建議老闆給自己放個假。

偏偏賀臨風覺得古怪。

第六感向來靈驗,翻出顏秋玉的微信,他打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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