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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本地人,但父母長居國外,最快也要明天才回來。」

「據法醫初步鑑定,死因是溺水窒息,口鼻周圍有泡沫,且伴隨明顯的掙扎痕跡,推測為生前入水,死亡時間在昨晚十一點左右。」

「湖邊沒裝監控,最近的一個在地下通道,夜間成像差,來往的學生很多,篩選難度較大。」

「至於報案人……是個晨跑的男生,沒戴眼鏡,以為飄著個大塑膠袋,好奇湊上去瞧,差點把自己嚇得栽進去。」

「幸虧他命比較大。」這麼冷的天,泡了水可有罪受。

說話間,賀臨風已經掏出隨身攜帶的橡膠手套,蹲在了屍體旁。

與影視劇中浪漫唯美的渲染截然相反,現實里,溺水而亡的模樣多半不太好看。

厚重白布下,女孩五官腫脹,七竅滲血,整個人像被強行吹大的氣球,偏偏雙手又皺巴巴地捏成拳,捂緊胸口。

不知名的藻類一簇簇掛在她身上,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臭味。

賀臨風卻神情如常,或許是因為那雙狐狸眼風流太過,相比法醫冰冷的審視,恍惚間竟給人種溫柔的錯覺。

「心形只有半個,」輕巧挑起屍體頸間一條銀質的鏈子,他盯著拼圖樣的吊墜,「男朋友?閨蜜?還是單純的造型獨特?」

顏秋玉:「在查。」

話音剛落,一聲興沖沖的報告便傳來:「顏隊!有發現!」

是個愣頭愣腦的小年輕,高高瘦瘦,皮膚黝黑,像根燒糊了的竹竿,賀臨風記得對方,孔高揚,鑑證科的人。

對方左手指著的東西體積不大,陽光下卻搶眼得很:

一顆幽藍深邃的「寶石」。

——其實是袖扣,但由於裝飾品成色絕佳,讓人下意識忽略了它的功能性。

今早北江又下了一場小雨,絕大多數可能殘留的痕跡都被沖刷乾淨,袖扣藏在附近一棵柳樹下的草叢裡,被凌亂的根|莖|遮擋,不一寸寸翻還真難找到。

「好傢夥,」秋日裡還只穿著件單薄短袖,原本在湖邊幫忙打撈的男警湊上前,「這得是真貨吧。」

看年齡,他大概三十過半,身材魁梧,偏頂了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的印象憨厚又老實。

熟絡喚了句周哥,孔高揚贊同點頭:「我也覺得像。」

賀臨風心裡登時生出點微妙的預感。

能用得起這種「高檔貨」的人,他昨天剛巧新認識一位。

「賈翔宇是怎麼死的?」沒頭沒尾地,賀臨風問。

顏秋玉抬眸,定定瞧了他一眼:「心臟驟停。」

「零點突然發作,凌晨三點搶救無效,沒有相關過往病史,」重新將袖扣交給孔高揚,她道,「很邪門,是不是?」

「和簡青起過衝突的嫌疑人都不算長命,可警察得講證據。」

當初,他們也曾把簡青視作狡猾的連環殺手審了又審,甚至請來燕京最權威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坐鎮,結果卻是,所有相關死者生前毫無接收催眠暗示挑唆的跡象,簡青測試合格,找不出丁點反社會傾向。

至於其他一些需要吃藥的「小毛病」,則算對方的個人隱私。

但話說回來,身為213滅門案的倖存者和第一發現人,健康成長、沒留下任何心理陰影才是反常。

也是因為這十幾年間深入徹底、時常回訪的調查,放眼整個北江,重案組是最相信簡青清白的存在。

「對了,賈翔宇死前嚷嚷過要見你,」自然跳過上個話題,顏秋玉問,「你們認識?」

賀臨風:「昨天第一次見。」

顏秋玉:「總之他的案子你先迴避下,專心查席雪,最近大家手上沒什麼活兒,多幫支隊的兄弟分擔分擔。」

北江重案組是上任局長特設的部門,人員更迭延續至今,平常和普通刑警沒什麼區別,忙起來反而是「壞事」。

半小時後,案發現場的搜查告一段落,繼而便是死者席雪的宿舍。

由於提前打過招呼,里側靠窗的位置基本維持著主人離開前的原貌,兩個穿著妥當的女生站在門口,表情明顯有些緊張。

「李瑤和於秀眉對吧?別害怕,就是正常問話,」放鬆肌肉緩和神色,顏秋玉主動招呼,「坐。」

賀臨風自覺去搜物證。

北江大學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名校,軟體強,硬體設施自然也不差,四人間宿舍,上床下桌的布局,有浴室,左側靠門的位置空著。

再往裡,則是席雪用床簾圍起的小天地,賀臨風抬手掀開瞧了瞧,淺色的被子疊放整齊,完全沒有被動過。

桌子上總共擺放著兩排書,多半與金融相關,零星夾雜著幾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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